武汉市少数民族权益保障条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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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市少数民族权益保障条例
武汉市少数民族权益保障条例
武汉市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
（1999年10月11日武汉市第十届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十四次会议通过，1999年11月27日湖北省第九届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十三次会议批准）
第一章 总则
第一条 为保障少数民族的合法权益，维护和发展各民族的平等、团结、互助的社会主义民族关系，促进各民族共同发展、共同繁荣，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和《城市民族工作条例》等有关法律、法规的规定，结合本市实际，制定本条例。
第二条 本条例适用于本市行政区域内由国家认定的各少数民族的合法权益的保障。
第三条 少数民族公民享有宪法和法律规定的权利，有履行宪法和法律规定的义务。
任何组织和个人不得侵犯少数民族公民的合法权益，不得破坏民族团结、损害民族关系。
第四条 各级人民政府应加强对民族工作的领导，将适应本地区少数民族需要的经济、文化、教育、卫生、科技等事业列入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计划，协调处理民族工作中的问题。
第五条 市、区民族事务行政主管部门主管本行政区域内的民族事务，负责组织实施本条例。
其他有关部门按各自职责做好保障少数民族合法权益的有关工作。
第六条 新闻出版、文艺创作、影视广播等宣传单位应依照国家法律、法规和政策做好少数民族权益保障和民族团结进步的宣传工作。
禁止在报纸、杂志、书籍、音像等出版物和广播、电视、演出及其他活动中出现带有歧视、侮辱少数民族内容的语言、文字、图像和画面。
第七条 对认真执行本条例，为促进民族团结进步事业和保障少数民族合法权益做出显著成绩和贡献的集体、个人，由市、区人民政府给予表彰或奖励。
第二章 少数民族的平等权利
第八条 公民的民族成份依照国家有关规定确定，任何单位或个人不得擅自更改。公民更改民族成份，应经市民族事务行政主管部门审查同意。
第九条 市、区人民代表大会中应有少数公民代表。市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组成人员候选人中，应有少数民族公民。
第十条 各级国家机关和有关部门应制定计划，培养、选拔和使用德才兼备的少数民族干部。
各级民族事务行政主管部门的工作人员中应有少数民族公民。
第十一条 少数民族公民受到民族侮辱、歧视或者其合法权益受到侵犯的，有权向有关国家机关提出申诉或控告，有关国家机关必须依法及时调查处理。
第十二条 少数民族公民有使用本民族语言、文字的权利。
司法机关对不通晓汉语、汉文的少数民族诉讼参与人应提供翻译。
第十三条 国家机关和企业事业单位录（聘）用人员时，在同等条件下，优先录（聘）用少数民族公民，不得以生活习俗等理由拒绝录（聘）用少数民族公民。
区、乡镇民政部门和街道办事处应采取措施，切实保障丧失劳动能力且无经济来源的少数民族公民的基本生活。
第十四条 国家机关在处理涉及少数民族问题时，应充分听取少数民族社会团体和少数民族公民的意见，及时妥善处理。
第三章 少数民族的经济、文化、教育
第十五条 市、区人民政府应根据本行政区域内少数民族人口数量设立少数民族事业费，并纳入财政预算。
市、区人民政府应设立专项资金，扶持和帮助少数民族发展经济。
第十六条 本条例所称少数民族企业是指以生产、加工、经营少数民族特需用品为主的企业，以少数民族为主要服务对象的企业，以及由少数民族公民兴办并以少数民族职工为主的企业。
少数民族企业须经民族事务行政主管部门认定并经工商行政管理部门核准登记。
第十七条 各级人民政府和财政、税务等部门及金融机构，对少数民族企业，采取以下扶持措施：
（一）在符合信贷条件的前提下，在贷款额度、还款期限等方面给予优惠；
（二）根据实际需要和条件，给予贴息贷款；
（三）依照有关税收法律、法规的规定给予减税或免税。
民族用品定点生产企业按国家规定享受优惠待遇。
第十八条 各级人民政府应扶持、帮助少数民族聚居村和散杂居贫困少数民族公民发展经济。
第十九条 各级人民政府应按国家、省的要求，有计划、有步骤地组织、推动本市与少数民族地区的各项经济技术协作和交流活动。各级民族事务行政主管部门应鼓励少数民族社会团体、少数民族企业参与上述活动，促进各民族共同繁荣。
第二十条 市、区教育行政主管部门应会同同级财政部门在教育经费中安排少数民族教育补助资金，扶持办好民族中、小学，改善办学条件，提高教学质量。
对经济确有困难的少数民族学生，所在学校应适当减免学杂费，并在发放困难补助上给予照顾。
各类学校应进行民族理论、民族政策和民族知识的宣传教育，并列入计划。
第二十一条 高等院校、中等专业学校在录取学生时，应按有关规定对少数民族考生给予照顾。
第二十二条 各级人民政府和有关部门在城市规划建设中应保护具有民族风格的建筑物；支持和帮助少数民族开展具有民族特点的健康的文化、艺术和体育活动。
第二十三条 市、区人民政府及其有关部门应保护少数民族流动人员的合法权益，并加强对其教育和管理。
有关部门对外地少数民族公民来本市兴办企业和从事其他合法经营活动的，应予以支持和保护。
少数民族流动人员应自觉遵守国家法律、法规，服从当地人民政府及其有关部门的管理。
第四章 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宗教信仰
第二十四条 少数民族公民有保持或改变自己的民族风俗习惯的自由；对保持或改变自己的民族风俗习惯的少数民族公民，应予以尊重。
第二十五条 各级人民政府应把清真食品供应网点的设置纳入规划，合理布局。
主要车站、客运码头、民用机场、宾馆、风景区应设置清真食品供应网点。
商业行政主管部门对商业中心地段和少数民族相对集中居住的区域，应优先安排资金建设清真食品供应网点。
拆迁清真食品供应点，拆迁人应就近还建。在拆迁过渡期间，应设置临时清真食品供应点。
第二十六条 在本市生产、经营清真食品的单位和个人，应经民族事务行政主管部门同意后，按规定办理其他有关手续。凡经营清真食品的厂、店（摊），应悬挂统一制作的清真专用标牌。经营非清真食品不得使用清真专用标牌。禁止擅自转让、出租、买卖、借用清真专用标牌。
清真食品的运输车辆、计量器具、储藏容器和加工、销售场地应保证专用。
定点生产、经营清真食品的单位不得随意改变服务方向，确需改变的，应事先征得民族事务行政主管部门同意。
第二十七条 有清真饮食习惯的少数民族公民较多的单位，应设立清真食堂（灶）或提供清真伙食；不具备上述条件的，应按规定发给清真伙食补贴。
医疗机构应为有清真饮食习惯的住院病人提供清真伙食。
第二十八条 宾馆、旅社、招待所等服务场所不得以生活习俗和语言不同为由，拒绝接待少数民族公民。
第二十九条 少数民族公民参加本民族重大节日活动的，假期和待遇按国家有关规定执行。
第三十条 少数民族的丧葬习俗应受到尊重。各级人民政府及其有关部门应采取措施，做好为少数民族提供殡葬服务工作。
因城市建设需要迁移有特殊丧葬习俗的少数民族墓地的，建设单位应事先征得民族事务行政主管部门同意，并按有关规定妥善处理。
少数民族公民自愿实行丧葬改革的，应予以支持和保护。
第三十一条 少数民族公民有宗教信仰自由，其合法的宗教活动受法律保护。
任何组织和个人不得强制少数民族公民信仰宗教或不信仰宗教，不得歧视信仰宗教或不信仰宗教的少数民族公民，不得利用宗教进行破坏社会秩序、损害公民健康、妨碍国家教育制度的活动。
第五章 法律责任
第三十二条 违反本条例，有下列情形之一的，由民族事务行政主管部门责令停止违法行为，并予以处罚：
（一）擅自转让、出租、买卖、借用清真专用标牌，经营非清真食品使用清真标牌的，收回专用标牌，并处以200元以上2000元以下罚款；
（二）对清真食品运输车辆、计量器具、储藏容器和加工、销售场地等未实行专用的，责令改正；情节严重的，处以1000元以上10000元以下罚款。
第三十三条 国家机关工作人员违反本条例滥用职权、侵犯少数民族公民合法权益的，由所在单位或上级主管部门给予行政处分；构成犯罪的，由司法机关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第三十四条 当事人对民族事务行政主管部门作出的行政处罚决定不服的，可依法申请行政复议或向人民法院提起诉讼。
第六章 附则
第三十五条 本条例具体应用的问题由市民族事务行政主管部门负责解释。
第三十六条 本条例自公布之日起施行。
（1999年11月27日湖北省第九届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十三次会议通过）
湖北省第九届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十三次会议决定，批准《武汉市少数民族权益保障条例》，由武汉市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公布施行。
1999年1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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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 随着网络技术的飞速发展，人类社会进入到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由于互联网在受众上有无限性和超地域性，网络在促进信息传播和共享的同时，也给网络环境下人格权的保护带来一些挑战，因此法律有必要对其加以规制。我国 《侵权责任法》第３６条虽然将网络侵权作为一种侵权形态进行了规定，但《侵权责任法》的规定不能代替人格权法的功能；同时，由于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的特殊性，也不宜与具体人格权混为一体，有必要在人格权法中专门规定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
随着计算机和互联网技术的发展，人类社会进入到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互联网深刻地改变了人类社会的生活方式，给人类的交往和信息获取、传播带来了巨大的方便，使地球成为真正的 “地球村”。互联网技术创造出来的 “虚拟空间”极大地扩张了人们活动的领域和空间，使得信息的发布和收集更为容易，更为简便[1]（P10）。但网络在促进社会发展、方便传递信息的同时，利用网络披露他人隐私、毁损他人名誉等行为也大量存在。因此，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就成为一个需要研究的新课题，人格权法也应对此有所体现。
一、网络环境下人格权的特殊性
互联网不仅在受众上有无限性和超地域性，且登录和使用具有自由性，一旦被不正当使用，就可能对个人人格权益构成严重威胁，并可能造成严重的损害后果，法律有必要对其加以规制[2]（P7）。在网络环境下，人格权概念本身并没有发生变化，法律有关人格权的规定可以适用于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但与现实生活中的人格权相比，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有自身的特点，主要表现为人格利益的特殊性：
第一，网络环境下的人格利益具有集合性。在网络环境下，各种人格利益通常是相互交织在一起的，对某一人格权或人格利益的侵害可能同时构成对其他人格权或人格利益的侵害。例如，在网络上非法披露他人隐私，可能既侵害隐私权，同时也构成对他人名誉权的侵害。这些人格利益和权利一起，组合成了人格权益。《侵权责任法》第３６条中提到侵害民事权益，但没有具体列举被侵害的权益，从实践来看，在网络环境下遭受侵害的权益主要是人格权益。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保护不仅仅保护各种具体的人格权，还包括其他的人格权益。
第二，网络环境下的人格利益具有扩展性。网络环境中的人格权是对各种人格权的统称，并非一种具体的人格权类型，也不是一种新类型的、框架性的权利。与现实人格权一样，网络环境中的人格权以名誉、肖像、隐私等各种人格利益为客体，但因为网络的放大效应和受众的无限性，现实中并不重要的人格利益在网络环境中就成为需要保护的重要人格利益，从而体现了拓展性的特点。例如，自然人的声音虽然并非一种独立的人格权客体，但在网络环境下极易受到侵害，应将其作为一种网络环境下的重要人格利益而加以保护。要看到，在网络环境下，人格利益的范围较之以前任何时代都有所拓宽，除了具有个性化特征的声音，肢体语言、形体动作、可被利用的个人偏好信息都有被法律保护的意义。在此要特别注意对个人信息的保护，例如，在网络上，利用搜索引擎和云计算技术可以将资料的碎片汇集到一起，从而实现对各种个人信息的收集、整理、加工等，这些个人信息一旦被商业机构收集和利用，将会给个体带来不良后果。这表明，在网络环境下，一旦个人信息被非法利用和擅自披露，就会对权利人的权益造成重大侵害。例如，在 “网络暴力第一案”中，原告个人家庭住址等信息被被告在网上披露后，很多网民据此前来围堵，给原告生活安宁造成很大侵扰（参见傅沙沙 《网络暴力第一案：司法建议监管网民言论引争议》一文，载 《新京报》2008年12月19日。）。再如，在网络上披露某女明星的年龄，将导致该明星的演艺生涯受到影响（参见 《泄漏女星年龄 网站被告索赔》一文，载《参考消息》2011年10月19日第9版。）。当然，网络环境下的人格利益具有扩展性，并不意味着在网络环境下某些极易遭受侵害的人格利益就应上升为人格权，只是在客观上凸显了其保护的必要性和重要性。
第三，网络环境下的人格利益结合了虚拟性与实体性。一方面，网络环境具有虚拟性，即网络环境并非实体的空间，在非实名制的情况下，行为人往往使用不表彰其身份的网名，行为人与受害人之前并不存在直接的接触，侵害行为的发生通常是借助于虚拟网络环境而发生和实现。但网络人格权的虚拟性并不意味着，对其的侵害不会导致现实的损害后果。例如，在网络上侮辱他人也会导致受害人的社会评价降低，从而构成对名誉权的侵害。在网络环境下，人格权的侵害环境和手段都是虚拟的，甚至当事人也是通过网名隐匿的，但遭受侵害以后会导致现实的损害后果[3]（P7）。另一方面，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本身也是实体性的权利，其侵害行为虽然是在虚拟空间发生，但其损害后果却是实际存在的，并会对权利人造成现实的损害。从这个角度来看，现实生活中的人格权和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是没有本质区别的。这也再次表明，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并非人格权的新类型，也并非产生了新的人格利益，只不过，某种人格利益在网络环境下，其表现形式、保护方式等具有特殊性。
第四，网络环境下的人格利益可商品化。互联网传播迅速、受众广泛、成本低廉，权利人极易实现对人格权益的积极利用，获取经济利益，实现人格权益的商品化。例如，某微博明星与某企业签订商品代言协议，将其为某企业所代言的商业广告短片上传到其微博，这就实现了姓名权、肖像权等人格权益的商品化利用。这意味着，在网络环境下，人格利益的可商品化现象十分明显。在实践中，一些商业网站常常通过收集、利用个人偏好信息等，来从事对个人构成不当侵扰的商业用途。当然，如果其广告宣传内容具有虚假性，所产生的后果也更为广泛和严重，并有可能对公共利益构成侵害。因此，有必要对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的商品化利用予以特别规范。
第五，网络环境下的人格利益的保护方式具有特殊性。在网络环境下，人格权是与网络联系在一起的，对网络人格权的侵害也大多借助于网络而发生。在手机和网络形成交互平台时，也可能借助于电信渠道来实施侵权行为。相应地，网络环境下的人格利益的保护方式应当具有特殊性。其主要表现在：一方面，救济方式具有特殊性。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救济方式应当考虑网络的便捷性和广泛性特点。例如，行为人的赔礼道歉声明通常应当在同一网络的首页进行；网络服务提供者可以采取删除、屏蔽、停止服务等网络上特有的方式保护受害人。另一方面，损害赔偿计算的特殊性。在网络环境下，受众具有广泛性，且信息发布成本低廉，一旦造成侵害，后果将极为严重。在损害赔偿的计算上，应当考虑损害后果的严重性，以及侵权行为的成本和后果的不对称性。此外，尽管侵权法对网络环境下的侵权提供了事后的救济，但其并没有对人格权的范围、界限、行使的规则等非常重要的内容加以规定，故应在人格权法中规定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规则。
二、在人格权法中专门规定网络环境下人格权的必要性
虽然我国 《侵权责任法》第３６条也将网络侵权作为一种侵权形态进行了规定，但侵权责任法的规定不能代替人格权法的功能。一方面，侵权责任法只是救济法，并没有确权的功能，不能代替人格权法的作用。网络环境下所涉及的各项人格权益，侵权责任法并不能进行全面的列举，还需要通过人格权法来进行全面的确认。另一方面，即便就侵权形态而言，侵权责任法的规定比较原则，仅仅从责任主体与责任后果方面进行规定，但对侵害方式、侵害客体、损害后果等没有进行全面的规定。由于受其功能的限制，侵权责任法主要是救济法，无法对网络环境下侵害人格权权益的具体方式、侵害客体等进行全面的规定。这就需要人格权法对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保护进行单独规定。
由于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具有特殊性，在法律规范时，也不宜与具体人格权混为一体，在人格权法中应体现其特殊性。要表现其特殊性，可以在每一具体人格权条文中设置网络环境下的保护款项。但这样一来，不仅会出现叠床架屋的累赘，不符合立法简约化的精神，还会因为立法空间有限而不能完全保护，显然不妥。要避免这些欠缺，就应当对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进行专门统一规定，而这类人格权的共性为其专门的集中规定提供了基础。具体说来，这些共性表现为：
第一，主体具有一定的虚拟性。与现实世界所不同的是，在网络世界中，我们所面对的不是真实和可以辨识的个人，而是作为个人代号的网名、IP地址等符号或数字。在现实生活中人格权都是由特定的主体所享有，主体具有确定性，但是在网络环境下，由于网络的虚拟性 （非物质性），网上的交流具有几乎是实时的特点，双方所使用的往往都不会是真实的姓名，而只是注册的用户名或网名。曾有一句名言：“在互联网上，没人知道你是一条狗”（On the Internet, nobody knows you are a dog）[4]（P415）。尽管借助一定的技术手段，可以找到行为人的ＩＰ地址，但是对于行为人的确定却不容易，尤其是侵权人在开放性的计算机室 （比如公用网吧）里上网发布侵害他人人格权的信息时更是如此[4]（P420）。
第二，损害的易发性。在网络环境中，侵害他人权益的行为十分容易发生，例如，网络上随意剽窃他人文章，比现实世界中更为容易；发布针对他人的诽谤行为或者侵害他人隐私的言论，很容易完成，这类言论特别是在论坛、微博等平台中很容易发表，发表后又很容易得到他人的围观、评论和传播。在网络环境中，受害人和加害人身份角色之间更容易发生转换。一方面，所有人都可能成为网络诽谤行为的受害者，而并不仅限于名人；另一方面，每个普通用户如果发表或者有过失地转发此种诽谤言论，或者侵害他人隐私的言论，同样可以构成加害者。
第三，侵害客体的特殊性。如前所述，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具有集合性，侵害行为通常构成对多种人格权益的侵害，而并非仅是某一单项的人格权益。同时，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具有可商品化特点，对其进行侵害可能既构成对人格利益的侵害，同时也构成对权利人财产权益的侵害。例如，在网络环境下，各种个人信息的碎片都可能通过互联网数据加工处理，以数据资料的形式表现。个人的购物偏好，在现实生活中不一定具有现实意义，但是在网络环境下其经过整理加工之后所形成的数据资料具有经济价值。再如，在网络环境下，个人的肖像可以进行技术加工，一个人的头像可以与另一个人的身体嫁接，或者将一个人的肖像与他人的声音连接起来，这就使得网络环境下个人的肖像利益也具有其独特的特点。
第四，侵害方式在技术上的特殊性。这表现在，一方面，侵权行为具有隐蔽性、侵权地域具有不确定性。因为网络空间具有匿名性和分散性，所以在互联网空间发生的侵权行为往往很难确定实际侵权行为人，或者即使可以通过技术手段追踪，但维权成本也过高[5]。例如，某人坐在家里，就可以以匿名的形式发布侵害他人名誉的言辞，使侵权行为更为隐蔽，对人格权的保护变得更为困难。另一方面，网络的技术性越来越强，使得对人格权的侵害更为复杂。网络环境下侵害人格权通常需要使用一定的技术手段。例如，Cookie的运用，黑客用于远程攻击的木马程序、群发邮件技术等[6]（P164-168）。而网络黑客通过各种手段侵入他人电脑窃取个人数据、证券交易的有关记录等行为，技术性就更强。此外，网络环境下，个人的信息和数据都可能会被进行数字化处理，而这种处理方式增加了个人数据被利用、查知、传播的可能性。所以，在网络环境下，个人信息数据权无法通过对隐私权的保护完全实现，有必要单独予以处理。欧盟的一些指令和德国的 《个人数据保护法》就通过单行法的方式对个人信息数据予以保护，这表明传统的隐私权保护已经不能完全适应网络环境下的个人信息保护的需求。
第五，损害后果易扩散性。网络无边界、受众具有无限性、网络的超地域性，使得侵权言论一旦发表，就可以为全球用户所知晓；如果是诽谤性的不实言论，就会在大范围内造成对受害人名誉权的严重侵犯。如在网上传播他人的裸照，损害的后果可能短时间内向全世界传播，他人可以无数次地下载，由此造成的损害后果巨大而且不可逆转。网络环境下，主体在传统世界中所享有的权利，很容易遭受侵害，“人”在此种环境中具有很明显的脆弱性，特别是其名誉、隐私、肖像、姓名等精神性人格权，很容易遭到他人的侵犯[7]（P288）。
第六，网络侵犯人格权的后果更为严重。由于互联网具有多维、多向、无国界、开放性等特点，通过网络手段侵害他人人格权，一旦特定信息在网上公布，则迅速地传播流转，影响极为广泛，损害后果无法准确确定，甚至可以说，会导致难以预测的后果。所以在网络环境中的侵权行为，其侵害后果具有不可逆转性，即使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消除影响，但往往不易完全恢复原状。通过赔礼道歉等方式并不能及时、完全地消除损害后果，恢复到权利未受侵害的状态[1]（P22）。甚至有许多学者认为，网络侵权发生以后，是不可能恢复原状的，只能请求损害赔偿。就损害赔偿而言，在网络环境下，损害的范围难以完全确定，举证比较困难；另一方面，因为其波及面较广，这种损害相比实体环境下也更严重。在国内某个网站上发布了某些侵害他人人格权的信息，即便在国内各网站上被消除，但不能或很难删除国外网站上的信息，因而可以说，此种后果是很难彻底消除的。就损害赔偿而言，也因为隐私的传播及诽谤言辞，范围难以把握，所以，损害的确定性和损害的计算都很困难。
第七，责任主体有一定的特殊性。我国 《侵权责任法》第36条第1款规定：“网络用户、网络服务提供者利用网络侵害他人民事权益的，应当承担侵权责任。”在网络环境下，侵权责任主体具有复合性，除了网络用户之外，网络服务提供者如果符合 《侵权责任法》第36条第2、3款规定的条件，也应当承担侵权责任。就网络用户而言，在网络环境下，信息发布者之外的其他传播者在一定条件下也可能需要承担侵权责任。例如，在网络上非法传播诽谤信息、非法传播他人的隐私，也可能构成侵权。就网络服务提供者而言，其所提供的网络服务有所区别，如BBS、贴吧、搜索引擎服务均不相同，这样，不同的网络服务提供者所应承担的责任应当有所区别，其注意义务也应该有所差别，在责任的认定上要根据不同服务的性质而具体确定。
第八，限制和免责事由具有特殊性。一方面，从加害人的角度看，在网络环境中，网络用户和网络服务提供者的注意义务不同，其免责事由也相应地有所差别。比如，网络用户在未经他人同意的情况下，擅自发布他人隐私等，就当然构成对他人人格权的侵害。而网络服务提供者的注意义务则与网络用户不同，如果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网络用户提供了信息传播服务，则需要在受害人通知其采取相应侵害制止措施而未采取的情况下，方须承担侵权责任。另一方面，从受害人的角度看，在网络环境下，对公众人物人格权的侵害与对一般公众人格权的侵害，在责任限制和免责事由方面存在一定差别。与一般公众相比，公众人物的人格权应当受到适当限制。当然，在网络上的公众人物人格权限制规则的适用应当更加谨慎，公众人物也应当受到更多的保护，其家庭住址等个人信息不得随意发布。这主要是考虑到，在网络环境下，网络传播具有广泛性、及时性等特点，受害人可能遭受更严重的损害，而且，此种损害往往难以消除。此外，网络环境下还应当注重人格权保护与信息传播之间的平衡。在网络环境下，应当注重公民人格权的保护，同时也应保障公众的知情权以及信息传播的自由等。
在布局形式上，可以考虑借鉴 《侵权责任法》第四章关于责任主体的特殊规定的立法体例，考虑在人格权法中设立单独一章规定 “特殊主体及特殊环境下的人格权”，将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与死者人格利益、胎儿人格利益等特殊问题一并规定，这样既节约了立法空间，又表明它们属于人格权法中的特殊规定。由于在立法技术上无法在每一项具体人格权条款下分别规定互联网侵权问题，否则不符合立法的简约化，而对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进行统一规定是比较妥当的。
三、人格权法对网络环境下人格权进行保护的重点
对网络环境下人格权的保护是各个法律部门共同的任务，也是整个民法适应社会生活需要所应当规范的重点。对网络环境下人格权的保护应当主要从两个方面进行，一方面是从权利的救济角度，即侵权责任角度，另一方面则是从确定权利的角度进行，即人格权法的角度。就网络环境下人格权的人格权法保护而言，主要应当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规定：
（一）全面确认网络环境下的各项人格权益
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主要涉及如下几类：
一是姓名权。自然人的姓名权在网络环境下也是重要的民事权益，应当受到法律保护。姓名权的客体包括户口本上的姓名，也包括其别名、笔名等所有可以与特定自然人相联系的名称。网上侵害他人姓名权主要包括：恶意抢注他人的姓名作为自己的网络域名（例如，美国好莱坞著名女星朱莉娅·罗伯茨 （Julia Roberts）和世界知识产权组织 （WIPO）共同起诉美国新泽西州普林斯顿市的Russell Boyd公司注册了一个以 “Julia Roberts”命名的域名，侵犯了罗伯茨的权利，WIPO仲裁委员会根据普通法的判定，罗伯茨对其姓名享有权利，这家公司主观上出于恶意注册“JULIAROBERTS.COM”的域名，侵犯了罗伯茨的姓名权，仲裁委员会要求其停止侵权行为，取消该域名。）、恶意利用他人的姓名作为自己的网名、假冒他人的姓名从事侵权行为等等。网名如果能够辨认为某个具体的个人，即与真实的个人联系在一起，具有可识别性，则和笔名、别名等一样可受到姓名权的保护（参见彭姣时、韩桂琼 《侵害网络姓名权一案昨开庭审理 未当庭宣判》一文，载 《广州日报》2007年10月26日。）。如个人姓名、职务在现实生活中并不是隐私，但是在网络环境下则可能成为一种重要的隐私，披露者将承担相应的侵权责任。在网上擅自删除他人的网名，也可能构成对姓名权的侵害。
二是名称权。法人名称权在网络环境下也需要保护，如以某公司的名称作为域名，或者未经许可，在自己的网站上使用其他企业名称进行广告宣传，不仅侵犯了该企业的名称权，而且导致消费者对服务主体造成混淆，扰乱了市场秩序，构成不正当竞争（“深圳市人某人装饰设计工程有限公司诉深圳市海某装饰设计工程有限公司侵犯企业名称权及不正当竞争纠纷案”，（2010）深宝法知产初字第161号。）。
三是名誉权。在网络环境下，侵害名誉权的行为较为普遍，具体表现形态主要有：在博客中攻击他人（博客的注册用户 “沈阳”，在浏览网站的过程中，认为作者为“秦尘”的文章有侮辱诽谤自己的内容，使其名誉受到了侵害，而该博客的托管网站——— “博客网”未能及时删除这些文章。于是，“沈阳”于2006年3月3日将 “秦尘”告上法庭。此案为国内首例博客告博客侵犯名誉权。2006年10月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就此案作出了判决，认定被告侵权成立，责令被告在网站上发表道歉声明。），在论坛网帖、博客等诽谤他人（“海大装饰公司诉新浪公司侵犯名誉权”，（2005）深中法民一终字第3747号。），等等。近年来，侵害网络名誉权的案件层出不穷，表现形态多种多样，既有对自然人名誉权的侵害，又有对法人名誉权的侵害，所以，在网络时代，名誉权的保护应当成为重要内容。
四是隐私权。在网络环境下，对隐私权侵害的表现形态有多种，例如网上擅自披露他人的私生活秘密，公布他人的个人信息，都会对个人生活安定造成不当的侵害。尤其是随着人工搜索技术的发展，利用网络搜集个人信息更加方便（参见 《“人肉搜索”侵权案的法律分析——严某诉王某、甲公司名誉权纠纷案法律问题研究》一文，载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审判前沿（新类型案件审判实务总第25集）》，法律 出版社2010年版。），而这些信息一旦传播，对其恢复也更加困难。据此，很多学者认为，网络隐私权是信息网络时代的重要人权。在现实生活中，生活安宁表现为住所不受他人侵害；而在网络环境下，表现为个人虚拟空间安宁不受打扰，如个人电子邮箱不受他人侵入、窥探、垃圾邮件骚扰等。网络隐私形成了一种新的空间隐私。在网络隐私权下，权利人对其个人信息、生活安宁等都是在虚拟空间中享有的一种权利，而不是在现实生活中享有的权利，这也是网络环境的特殊性[8]（P256）。
五是肖像权。网络上经常出现以 “晒某大学校花素颜照”、 “富二代炫富”（参见肖耿 《网曝时代电子照片遭滥用 公民肖像权再引关注》一文，载 《人民日报》2010年8月25日。），甚至公布他人的裸体照片，将他人的头像与色情图片剪接在一起等，这些行为都侵害了权利人的肖像权。 《民法通则》第100条规定：“公民享有肖像权，未经本人同意，不得以营利为目的使用公民的肖像。”但在网络环境下，对肖像权的侵害大都不是以盈利为目的的，或者营利性很难认定，这就凸现出 《民法通则》的保护模式在网络环境下很难起到制裁加害人、保护权利人的功能。
六是个人信息人格权。个人信息（Personal Data）是指与特定个人相关联的反映个体特征的具有可识别性的符号系统，它包括个人出生、身份、工作、家庭、财产、健康等各方面信息的资料。个人信息，例如，家庭住址、手机号码等，可能成为网络环境下的重要人格利益。
七是其他人格利益。例如，声音虽然在通常情况下不能构成独立的人格利益，但是，在网络环境下，声音可以成为重要的人格利益，在网络上侵害这些人格利益主要表现为，模仿他人的声音，或者对他人的声音进行修改。例如，在某著名喜剧演员起诉北京新浪互联信息服务有限公司和北京星潮在线文化发展有限公司侵犯肖像权案中，两公司通过全国多家卫视发布手机游戏下载广告，而此广告未经许可将该演员在小品中的表演形象篡改为动画形象，并配之以与该演员相类似的方言口音（参见肖耿 《网曝时代电子照片遭滥用 公民肖像权再引关注》一文，载 《人民日报》2010年8月25日。）。
（二）强化在网络环境下对个人信息权的保护
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和各种新媒体的广泛运用，个人信息越来越商品化。例如，网络的开放性和互联性，使得商家非法利用他人个人信息创造更大商业价值的机会剧增，进而使 “信息真正成为金钱”[9]（P333）。在实践中，利用他人信息进行推广商品、广告宣传，使得个人信息的商业化利用具有更大的价值，也更容易遭受侵害。尤其应当看到，在信息社会，个人信息的收集、储存越来越方便，而且信息的交流、传播越来越迅速，信息越来越成为一种社会资源，深刻影响了人们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所以，法律需要适应信息社会对个人信息保护提出的迫切要求。
网络的全球性、开放性和瞬间性，使得网络在储存和利用信息方面存在着无限的空间和可能性，导致各种个人信息资料都可以通过互联网在瞬间收集、整理、存储和传播，并通过网络途径进行散布。例如，通过对个人购物偏好的分析，可以了解个人个性、私生活的重要特点等。网络环境下，个人信息的传输不仅可以实现瞬间传递，而且其传播面可以波及全球，受众对象也具有广泛性。由此决定了网络环境下对个人信息的侵害，较之于任何纸质媒体，其影响面更大，对个人人格利益的侵害更为严重。所以互联网的发展，使得个人信息的搜集、储存和交流成为生活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与此同时又带来对个人信息的严重威胁，个人信息在网络传媒下时时都有被侵害的可能[10]（P1）。为此，有必要在人格权法中对个人信息权、尤其是网络环境下的个人信息权做出专门规定。
（三）对侵害网络环境下人格权损害后果的确定
侵害网络环境下人格权的现象较为常见，受害人维护权利的事例则比较少，其中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对损害后果的举证比较困难，尤其是对实际遭受的损失举证比较困难。网络侵权具有某些与现实世界不同的特点。这种不同在于，由于互联网的受众的无限性和传播的及时性，一旦实施侵害行为，其损害后果常常表现为：首先，损害后果的难以估计。网络的受众对象是无限的，其传播速度非常快，传播范围也极大，侵权的信息等还可以被无数次下载或浏览，所以，损害后果往往是严重的，而且很难估计。其次，通常造成精神权益的损害，不可能侵害物质性人格权。传统意义上的生命权、身体权、健康权在网络环境中受到侵害的可能性较小，而名誉权、隐私权受到的侵害可能性较大，所以，受害人往往都会遭受精神损害。再次，损害举证的困难。对侵害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受害人是否遭受了损害，损害的严重程度等，都难以举证证明。例如，侵害主体就不仅仅限于最初的信息提供者，还可能包括网站服务提供者、管理者以及其他网络参与者。针对这些特点，法律上应当减轻受害人在损害后果上的举证责任，综合运用举证责任倒置等一系列技术规则来实现这一目的。
（四）规定侵害网络人格权的特殊责任承担方式
在侵害网络隐私权的情况下，受害人可以采取传统的请求停止侵害、恢复名誉、消除影响、赔礼道歉等方式。但是，由于网络人格权侵权的特点，发生了侵权行为之后，在责任承担方式上具有特殊性。
第一，在网络侵权的情况下，应当大量采取停止侵害的方式。这是因为网络传播具有即时性，在网络环境下，个人人格权被侵犯，停止侵害的基本方式就是及时删除侵权信息，如果某种侵权的信息被他人的网站所采纳储存，受害人也有权要求任何储存该信息的人予以彻底删除。如果侵权方式是非法收集使用个人资料信息，那么，停止侵害的方式就是立即删除存储于侵权者数据库中的个人资料信息。如果采用 “人肉搜索”的方式侵权，停止侵害是指立即制止此种行为。
第二，消除影响的特殊性，在网络侵权的情况下，经常需要侵权人通过发布公告的形式来消除影响。例如，海大装饰公司诉新浪公司侵犯名誉权案中，法院认定被告应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5日内在新浪网深圳房产的页面上向原告赔礼道歉、消除影响（“海大装饰公司诉新浪公司侵犯名誉权”，（2005）深中法民一终字第3747号。）。
第三，在网上采取赔礼道歉的责任方式也具有特殊性。例如，海大装饰公司诉新浪公司侵犯名誉权案中，法院认定被告应该向原告赔礼道歉，道歉内容必须经本院审查认可。逾期不赔礼道歉，本院将向社会公开本案判决结果，公布费用由被告负担（“海大装饰公司诉新浪公司侵犯名誉权”，（2005）深中法民一终字第3747号。）。在陈堂发诉中国博客网案中，法院审理认为，未尽到 “善良管理人”的注意义务，应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参见 《“被斥 ‘烂人烂教材’副教授怒告中国博客网”》一文，载 《东方早报》2005年11月4日。）。被告还应当在该网首页向原告陈堂发刊登致歉声明（参见《“被斥 ‘烂人烂教材’副教授怒告中国博客网”》一文，载 《东方早报》2005年11月4日。）。这是因为互联网传播的无边界性和受众的无限性，所以赔礼道歉公告一旦发布就会对侵权人起到有效的遏制作用，甚至比赔偿精神损害更能起到抚慰受害人的作用。但赔礼道歉一旦在网上做出，尤其是一旦在原来发布侵权信息的网络上发出，应当刊载在显著位置。
第四，网络侵权时要考虑损害赔偿责任方式的特殊性。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不仅涉及保护的问题，还涉及利用的问题，这是传统的人格权所无法规范的，尤其是其中的利用问题。一方面，对具有财产利用价值的人格权，应该注意赔偿其财产损失，比如在网上擅自利用他人肖像发布广告。另一方面，在损害赔偿的具体计算问题上，要考虑网络侵权发布面广、影响大等，不能单纯根据现实空间中实际营利的计算标准，更需要通过网络的点击量等来判断侵权后果波及范围，据此来确定损害赔偿的数额，在网络侵权的情况下，通常来说，应该比现实空间中侵权损害赔偿数额更大。
第五，关于精神损害赔偿的适用。对网络环境下人格权的保护，应当加大精神损害赔偿的力度。因为一方面，如前所述，由于网络的放大效应和受众的无限性，人格权一旦遭受侵害，损害后果将难以计算，完全通过财产损害赔偿将无法对受害人提供全面的救济。因此，精神损害赔偿便成为一种有效的损害救济调整机制。另一方面，对网络环境下人格权的侵害，受害人既可能遭受财产损害，又可能造成受害人的精神损害，因此，可以并用财产损害赔偿和精神损害赔偿。考虑到网络侵权造成后果的严重性，尤其是对受害人造成了较为严重的精神损害，因此应当注重发挥精神损害赔偿的调整、制裁的功能。《侵权责任法》第２２条规定： “侵害他人人身权益，造成他人严重精神损害的，被侵权人可以请求精神损害赔偿。”这就是说，精神损害的后果不是轻微的损害后果，而应当是严重的侵害后果。造成严重精神损害是获得精神损害赔偿的法定必要条件。所谓严重是指后果的严重性，是指超出社会一般人的容忍限度的损害（参见张礼洪 《意大利法中非财产性人身损害赔偿制度及其启示》一文，载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民法室和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主编：《2009年中日侵权责任法研讨会会议资料》，43页。）；或者说，是指社会一般人在权利遭受侵害的情况下，都难以忍受和承受的精神痛苦和肉体痛苦。在网络侵权时，只要行为人的行为构成侵权，可以特定该行为已经造成严重精神损害。因为此种侵权是向全世界传播，受众是无限的，且可以无数次下载，已经对受害人造成了广泛的社会影响，应当通过使加害人赔偿一定数额的精神损害金而给加害人一定的制裁。所以应当特定已经构成严重精神损害，并应当加大精神损害赔偿的力度，以为受害人提供更为全面的救济。
四、结语
我国 “十二五”规划纲要明确提出，要健全网络与信息安全法律法规，加强网络与信息安全的保障，网络安全的一项重要内容就是加强对网络环境下个人人格权益的保护。有效规范与保障网络安全应当以充分保障私权为基本前提，只有充分保护个人人格权益，才能够有效防止网络侵权行为的发生，净化网络环境，充分发挥网络环境的积极作用。这就对我国正在进行的人格权立法提出了新的挑战。
国务院办公厅
国务院办公厅转发国家旅游局关于加强旅游工作意见的通知(附英文)
国务院办公厅
国家旅游局《关于加强旅游工作的意见》已经国务院同意，现转发给你们，请结合本地区、本部门的实际情况贯彻执行。 旅游业是一项综合性事业，涉及航空、交通、文化、建设、轻工、纺织、商业等许多部门，各有关部门要积极配合和支持，共同努力，推动我国旅游事业更加健康
、协调地发展。关于加强旅游工作的意见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在改革、开放方针的指引下，我国旅游事业迅速发展，在增加我国非贸易外汇收入、促进对外经济贸易和文化交流、增进同世界各国人民的相互了解和友谊等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目前我国旅游业的发展已具备了相当的
基础和进一步加快发展的基本条件，国际旅游业持续稳定发展的大趋势也有利于我们把旅游事业搞上去。为进一步加强对旅游工作的协调管理，争取我国旅游业有一个更大的发展，现提出如下意见：
一、加强旅游管理工作，搞好各级旅游管理机构改革。各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及旅游重点城市，特别是旅游资源比较丰富的热点地区，要按照党政分开、政企分开和精简、统一的原则，从当地情况和发展国际国内旅游业的需要出发，结合地方机构改革，统筹安排，建立健全旅
游管理机构。各级旅游管理部门要切实转变职能，划清职责范围，合理配置机构。为切实搞好政企分开，需做到：（一）旅游部门主管领导不得兼任地方旅游公司、旅行社或饭店的经理；（二）旅游局与其直属企业要在人、财、物管理方面完全分开，使旅游企业真正做到自主经营、自负盈
亏；（三）各级旅游管理部门开展旅游业务的费用，由各级财政安排。为了加强旅游管理部门与旅游经营单位之间的联系，国家旅游局将根据工作需要，适当调整“中国旅游协会”、“中国旅游饭店协会”，成立“中国国内旅游协会”，协助旅游主管部门协调与各有关部门的关系，研究指
导国内旅游业发展中的有关事宜。
二、进一步明确国家旅游局的行业管理范围和管理权限，建立分级管理的办法和制度。全国所有的旅游企业事业单位，包括旅游院校和科研单位，经营国际、国内旅游业务的旅行社，各类旅游涉外饭店、宾馆、餐馆及旅游车船公司，对外开放的重点旅游风景区、游览点、旅游商品经销
店以及派驻国外的旅游办事机构、国外在华开设的旅游办事机构等，其隶属关系均不变，但旅游局要按照国家的有关规定，实行行业管理和检查监督。各级旅游管理部门对各级各类旅游企业，要一视同仁。国家旅游局要按此原则，会同有关部门研究制定分级管理办法，并严格旅游企业审批
制度。所有旅游企事业单位都要接受行业管理和监督。
三、全面深化改革，实行承包经营责任制。各级旅游管理部门和办有旅游企业的部门，可结合本地区、本部门的具体情况，根据国家有关规定，研究提出在国营、集体旅游企业实行承包经营责任制的具体计划和实施步骤，并使之配套、完善和深化。在实行承包经营责任制中，可根据不
同工作性质（旅行社、旅游涉外饭店、旅游车船队等）和不同经营情况（盈利企业、还贷企业、亏损企业等），采取不同的承包经营方式。凡是有外汇收入的企业，要承包创汇指标，并制定相应的结汇管理办法。有条件的企业，可以逐步建立企业风险基金。要采取招标招聘等多种形式，通
过竞争确定承包者。承包合同期限，一般不应少于3年。承包合同一经确定，承发包双方都要严格履行，不得违反。实行承包经营责任制，要和改进企业管理、促进企业内部管理制度的改革紧密结合起来，按照责、权、利相结合的原则，进一步改革和完善企业的劳动工资制度，严格考核和
奖罚制度。
四、改革旅行社管理体制。鼓励、支持国旅、中旅、青旅三大骨干旅行社向建立企业联合体和企业集团的方向发展。对已开办的各类旅行社，国家旅游局和地方旅游管理部门要按照《旅行社管理暂行条例》和《旅行社管理暂行条例实施细则》进行考核和整顿。各类旅行社都要切实搞好
企业内部改革，进一步挖掘潜力，促进经营管理水平和服务质量的提高。
五、加强旅游对外宣传招徕工作，努力开拓国际客源市场。国家旅游局要进一步加强对国际客源市场的调查研究，制定开拓国际市场的具体规划并组织实施。驻外旅游办事处要搞好国际旅游市场调研和宣传招徕，负责各外联单位在外宣传招徕的管理工作，积极开展与驻在国有关机构、
旅行社和旅游批发商等的联系，并注意搜集和反馈有关信息。各驻外办事机构在驻在国法律许可的范围内，也可酌情开展一些有偿服务或经营性活动。各外联单位在对外推销旅游线路时，要互相配合，顾全大局，不得低于保护价竞销或相互贬低。鼓励提倡各外联单位自愿组织起来，开展对
外联合推销。对于违反外联纪律的，国家旅游局和地方旅游管理部门要根据情节轻重给予行政处分或经济处罚。为适应我国旅游业发展的需要，旅游宣传推销经费可逐年有所增加。今后各外联单位开展对外联合推销活动，可采取收费的办法，凡参加及受益单位均需缴纳一定费用。
六、加强对新建旅游涉外饭店的宏观管理，推进饭店管理制度改革。各级旅游管理部门要认真贯彻执行今年9月22日国务院发布的《楼堂馆所建设管理暂行条例》，会同当地计划部门，对本地区旅游涉外饭店项目进行认真清理。今后，各地一般不要再建设高档旅游涉外饭店。温冷点
地区可根据旅游客源市场需求，酌建中低档饭店（可视需要在中档饭店内设若干高档房间）。北京、上海、广州、桂林、西安、杭州等旅游热点城市，原则上不再批准中外合资或合作建造饭店。要按照国办发〔1988〕17号文件精神，加快建立我国自己的饭店管理公司。对确需新建中
外合资、合作饭店的，必须按照国发〔1986〕101号和国办发〔1988〕32号文件有关规定办理。对于由国家旅游局投资或参与投资建设的旅游风景区和游览点，地方旅游管理部门要参与领导和管理。推进饭店管理制度的改革。全国旅游涉外饭店星级评定工作，已有具体标准和
实施办法，要抓紧进行，争取明年底完成。要逐步建立旅游涉外饭店（包括各类旅行社和旅游车船公司）营业许可证发放和吊销制度。旅游主管部门对有严重违法乱纪行为的旅游企业，可建议工商行政管理部门吊销其营业执照。
七、审慎进行旅游价格方面的改革，加强对旅游外汇收支及结汇的管理。旅游价格问题直接关系到国家的利益和声誉，要不断进行调查研究，作出审慎的改革，并按规定报批。要充分考虑适应国际竞争需要，根据不同旅游路线、不同季节等特点，改革价格结构模式，更加科学、合理地
制定价格（国家旅游局和国家物价局今后主要是制定最高限价和最低保护价）。价格原则一经确定，各级、各类旅游企业都应严格执行。对于违反价格纪律的，要严肃处理。 国家旅游局要会同国家统计局、国家外汇管理局、财政部、中国银行等部门，在加强对旅游外汇收支统计工作的同
时，进一步加强对旅游外汇的收支管理，建立旅游外汇结汇制度，并纳入计划；要研究制定《旅游外汇管理办法》和《旅游外汇财务管理办法》，报国务院批准后实施，以尽快扭转目前旅游外汇收入流失严重的状况。
八、大力发展旅游商品、旅游纪念品的生产和销售，进一步提高我国旅游业的创汇水平和经济效益。搞好旅游商品、旅游纪念品的生产和销售是旅游业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为国家创汇的重要途径之一。要逐步建立起全国旅游商品、旅游纪念品的生产和销售网络。要以国家旅游局所
属的“中国旅游服务公司”系统、轻工部现有的“中国旅游产品生产供应公司”系统、商业部现有的“中国友谊服务公司”系统为基础，发挥其主导作用，进一步扩大业务，形成各具特色、经营不同旅游商品和旅游纪念品的企业体系。这些企业系统，可以有计划地兴办一批旅游纪念品生产
基地和研究国际旅游商品、旅游纪念品市场行情、开发新产品的科研单位，逐步使科研开发与产供销紧密结合。要鼓励各地特别是旅游重点地区大力发展具有民族风格、地方特色的旅游商品和旅游纪念品的生产，增加花色品种，广开货源渠道，改善销售服务，加强市场管理。要落实国务院
早已确定的“旅游商品创汇视同外贸出口创汇”的规定，并研究制定具体办法；对外贸出口中属于非实行出口许可证管理的商品，要进一步扩大对国外旅游者的销售；旅游商品、旅游纪念品的销售价格，要根据不同商品的货源情况、国际市场行情和经贸部门的具体销售方针，灵活掌握；发
展旅游商品、旅游纪念品生产所需国内紧缺的专用原材料，各级物资部门要纳入供货渠道；必须由国家统一进口的原材料，要纳入国家进口计划；对所需进口的专用原材料，按国办发〔1987〕16号文件有关规定执行。北京、上海、广州是海外旅游者出入境的三大口岸，要逐步建设成
为亚洲地区有一定规模和声誉的旅游购物城市。 目前一些旅游涉外饭店用大量外汇进口内装修材料、卫生洁具、机电设备和零部件，为尽快改变这种状况，今后对凡属于国内已能生产的产品，价格合理，质量、交货期等方面又能保证需要的，应一律停止进口。建议由有关部门提出限制进
口的产品目录，并由行业归口管理部门进行审批。
九、加强旅游从业人员的队伍建设，抓好职业道德和职业纪律教育。要进一步抓好旅游院校教育工作和从业人员的培训工作，大力培养不同层次、不同类别的旅游专业人才。要强化职业道德和职业纪律教育，不断提高旅游从业人员的政治、业务素质，树立旅游职业的光荣感和责任感，
反对各种不正之风，进一步提高旅游服务质量，搞好优质服务，使我国旅游业在国际上建立良好的信誉和形象。
十、加强与各有关部门的协调配合。旅游业是一项综合性事业，其发展不仅取决于旅游部门本身的工作，而且与航空、交通、城建、园林、文物、文化、轻工、纺织、商业、宗教事务等很多部门的工作紧密相关。旅游业又是一项跨地区的行业，大量的组织工作和实际工作要靠地方去做
，需要协调一致。各级旅游管理部门要进一步与有关部门密切配合，共同努力，促进我国旅游事业更加健康协调地发展。
CIRCULAR OF THE GENERAL OFFICE UNDER THE STATE COUNCIL ON THEAPPROVAL AND TRANSMISSION OF A REPORT SUBMITTED BY THE NATIONAL TOURISMADMINISTRATION CONCERNING THE STRENGTHENING OF TOURIST WORK
Important Notice: (注意事项)
英文本源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务院法制局编译, 中国法制出版社出版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涉外法规汇编》(1991年7月版).
当发生歧意时, 应以法律法规颁布单位发布的中文原文为准.
This English document is coming from the "LAWS AND REGULATIONS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GOVERNING FOREIGN-RELATED MATTERS" (1991.7)
which is compiled by the Brueau of Legislative Affairs of the State
Council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and is published by the China
Legal System Publishing House.
In case of discrepancy, the original version in Chinese shall prevail.
Whole Document (法规全文)
CIRCULAR OF THE GENERAL OFFICE UNDER THE STATE COUNCIL ON THE
APPROVAL AND TRANSMISSION OF A REPORT SUBMITTED BY THE NATIONAL TOURISM
ADMINISTRATION CONCERNING THE STRENGTHENING OF TOURIST WORK
(December 21, 1988)
The Report, "Suggestions Concerning the Strengthening of Tourist Work",
submitted by the National Tourism Administration, has been approved by the
State Council and is hereby transmitted to you for implementation in the
light of the actual conditions of the respective localities and
departments.
The tourist industry is a comprehensive undertaking which involves
departments such as aviation, communications, culture, construction, light
industry, textile industry, and commerce. All the departments concerned
shall coordinate and support each other and make joint efforts to promote
the sound and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tourism in our country.
SUGGESTIONS CONCERNING THE STRENGTHENING OF TOURIST WORK
Since the conclusion of the Third Plenary Session of the Eleventh Central
Committee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under the guidance of the
policy of reform and opening to the outside world, tourism has been
developing very rapidly in our country; and it has played an active part
in increasing our country's non-trade foreign exchange earnings, in
boosting international trade and cultural exchange, and in promoting the
mutual understanding and friendship between peoples throughout the world.
At present, our country possesses a fairly good foundation for the
development of tourism and the necessary conditions for speeding up such
development. The general trend of continuous and steady development of the
international tourism is also favourable to us for promoting our tourist
industry. In order to further strengthen the coordinated administration of
tourist work and strive for a greater development of our tourist industry,
we hereby advance the following suggestions:
1. Strengthening the administration of the tourist industry and doing a
good job in the reform of tourism administration organs at various levels.
The people's governments of various provinces, autonomous regions, and
municipalities directly under the Central Government, as well as tourist
cities, especially those favourite haunts with relatively rich tourist
resources, shall, in accordance with the principles of "separating Party
organs from government organs", "separating government organs from
enterprises", and "simplified and unified administration", and in the
light of local conditions and needs of the development of international
and domestic tourism, set up and improve the tourism administration organs
by combining them with the reform of local setups and making overall
arrangements. The tourism administration departments at various levels
shall make timely and specific adjustments to their responsibilities,
clearly define their scope of duties, and rationally deploy their
organizations. In order to effect the separation of government organs from
enterprises, it is imperative to lay stress on the following measures:
(1) The persons in charge of the tourism administration departments shall
not assume concurrently posts of manager of local tourist companies,
tourist agencies, or hotels;
(2) The tourism bureaus shall be completely separated from the enterprises
directly under them in the administration of such aspects as personnel,
finance, and materials, so that the tourist enterprises shall carry on
their business operations independently, and assume sole responsibility
for their profits and losses;
(3) The expenses for the tourism administration departments at various
levels to conduct tourist business operations shall be appropriated by the
finance departments at various levels. In order to strengthen the
connections between tourism administration departments and tourist opera-
ting units, the National Tourism Administration shall, in accordance with
the requirements of work, make necessary adjustments with regard to the
"China Association of Tourism" and the "China Association of Tourist
Hotels", and establish thereby the "China Association of Domestic
Tourism", which shall assist the competent authorities for tourism in
coordinating relations with other departments concerned and in studying
and providing guidance to the development of domestic tourism.
2. Further clarifying the scope of responsibility and the limits of powers
of the tourist administration bureaus, and establishing a system of graded
administration. The subordinative relationship of all the tourist
enterprises and tourist institutions throughout the country-including
institutes and schools of tourism, research institutes of tourism, tourist
agencies that are engaged in the international and domestic tourist
industries; various categories of tourist hotels, guest houses,
restaurants, and tourist automobile and vessels companies for the
reception of foreign tourists; key tourist scenic spots, tourist
attractions, and shops selling tourist goods that are open to foreigners;
tourist representative offices abroad, as well as the tourist
representative offices established in China by foreign tourist agencies-to
the competent administrative authorities directly over them shall remain
unchanged; but the tourist bureau shall, in accordance with the provisions
of the State, implement the system of trade administration, inspection,
and supervision. The tourism administration departments at various levels
shall treat tourist enterprises of various categories equally without
discrimination. The National Tourism Administration shall, in accordance
with the aforesaid principle, and working in coordination with other
departments concerned, make a study of, and work out, ways to implement
the system of graded administration and effect a stricter procedure in
examining and approving the establishment of tourist enterprises. All the
tourist enterprises and tourist institutions shall, without exception,
subject themselves to trade administration and supervision.
3. Deepening the reform in a comprehensive way and implementing the
responsibility system of contracted business operations. The tourism
administration departments at various levels and the departments that run
tourist enterprises shall, taking into consideration the actual conditions
of the local areas and of their own departments, and in accordance with
the pertinent provisions of the State, make a study of, and submit a
report on, a specific plan and practicable procedures for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responsibility system of contracted business
operations in state-run and collectively-run tourist enterprises and, at
the same time, formulate other provisions to perfect such a system. In the
course of implementing the aforesaid responsibility system of contracted
business operations, different forms of contracted business operations may
be adopted, in accordance with the differences in the nature of business
operations (tourists agencies, tourist hotels specialized in receiving
foreign guests, fleets of tourist automobiles and vessels) and business
operations of different conditions (enterprises with profits, enterprises
that have to repay loans, enterprises suffering losses and with a
deficit). All those enterprises that have foreign exchange earnings shall
carry out a contracted target for earning foreign exchange, and work out a
corresponding method for the administration of the settlement of the
exchange. Enterprises, which possess the necessary conditions, may
gradually set up risk funds for themselves. The contractor shall be
finally determined, through various kinds of competition, such as by
inviting tenders, or by advertising for employment. The contract period
shall, in principle, be no shorter than 3 years. Once a contract is
confirmed and signed, the two parties, the contractor and the party
awarding the contract, shall execute the contract strictly, and under no
circumstances shall it be violated.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responsibility system of contracted business operations calls for a close
integration of the improvement of enterprise management and the promotion
of reform in the internal administration system of enterprises, and for
further efforts in reforming and improving the labour wage system and the
policy of reward and punishment, in accordance with the principle of
combining responsibility, power, and profit.
4. Reforming the administration system of tourist agencies. The three
backbone travel services-China International Travel Service, China Travel
Service, and China Youth Travel Service-shall be encouraged and supported
to develop towards the establishment of an integrated complex or
enterprise group.
With respect to those tourist agencies of various categories that have
already been set up, the National Tourism Administration and local tourism
administration departments shall carry out assessment and rectification in
accordance with the provisions in Interim Regulations on the
Administration of Tourist Agencies and Rules of Implementation for Interim
Regulations on the Administration of Tourist Agencies. Tourist agencies of
various categories shall all carry out effectively the reform in the
internal work of their respective tourist agencies, further tap their
potentials, so as to raise standard of their operation and administration,
and to improve the quality of their services.
5. Strengthening overseas tourist publicity and the endeavouring for
soliciting tourists, and striving to expand the international market for
foreign tourists. The National Tourism Administration shall make further
efforts in investigating and analyzing the market for international
tourists, work out specific plans for the expansion of the said
international market, and take measures to put it into practice. Our
resident representative tourist offices abroad shall try their best to
investigate into the market for international tourists and carry out
publicity work for soliciting visiting tourists, take the responsibility
to supervise the publicity and soliciting endeavour carried out abroad by
units in charge of liaison work with foreign countries, actively make
contacts with the institutions concerned, tourist agencies and tourist
wholesalers in countries where our representative tourist offices are
resident, and pay attention to collecting and feeding back relevant
information. Various resident representative tourist offices abroad may,
within the scope of law of the respective countries where they are
resident, and at their discretion, undertake some paid services or other
business operational activities.
Various units in charge of liaison work with foreign countries, while
canvassing among foreigners for tourists itineraries, shall work in close
coordination and take the interests of the whole country into account.
They may not play down the others and compete against them by offering
prices lower than the protective price. Various units in charge of liaison
work with foreign countries shall be encouraged to collaborate on a
voluntary basis to canvass jointly among foreigners. With respect to those
who have violated external liaison disciplines, the National Tourism
Administration and the local tourism administration departments shall,
depending on the seriousness of the cases, impose disciplinary sanctions,
or economic penalty, on the violators. In order to meet the needs of the
development of the tourist industry in our country, the outlay for
conducting tourist publicity and canvassing abroad may be increased with
each passing year. From now on, various units in charge of liaison work
with foreign countries, when canvassing jointly among foreigners may
collect service charges: all units that take part in the canvassing
activities and derive benefits there from shall pay the charges.
6. Strengthening the macro-administration of those newly-built tourist
hotels that specialize in receiving foreign guests and promoting the
reform of hotel administration system. The tourism administration
departments at various levels shall conscientiously implement Interim
Regulations on the Construction and Administration of Storied Buildings,
Halls, Hotels and Guest Houses, promulgated by the State Council on
September 22, 1988, and, working in coordination with the local planning
departments, carry out a checking-up on the projects of local tourist
hotels that specialize in receiving foreign guests. From now on, in
principle, no more high-grade tourist hotels that specialize in receiving
foreign guests shall be built in any place. In areas less frequented than
favourite tourist haunts, medium-and low-grade hotels may be built, in
accordance with the tourist market's demand, and depending on the actual
circumstances, (a number of highgrade rooms may be provided in a
medium-grade hotel, if necessary). In such highly frequented tourist
cities as Beijing, Shanghai, Guangzhou, Guilin, Xi'an, and Hangzhou, no
new hotel construction projects with Chinese-foreign joint investment or
by Chinese-foreign cooperation shall, in principle, be approved. In
accordance with the guideline of Document No. 17 (1988) issued by the
General Office under the State Council, it shall be imperative to speed up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hotel administration company of our own country.
In cases where necessity arises for the building of new hotels in form of
Chinese-foreign joint ventures or Chinese-foreign contractual joint
venture, the cases shall be handled in accordance with the provisions in
Document No. 101 (1986) and Document No. 32 (1988), issued by the General
Office under the State Council. As regards the tourist scenic spots and
tourist attraction, built and facilitated with, or partly with the
investment of the National Tourism Administration, the local tourism
administration departments shall take part in the leadership and
administration of the aforesaid tourist places.
Promoting the reform in the hotel administration system. There are now
specific standards for the "star-rating" of the country's tourist hotels
that specialize in receiving foreign guests; the rating process shall be
speeded up and strive to complete the task by the end of next year. The
system for issuing and revoking business licence for tourist hotels that
specialize in receiving foreign guests (including various categories of
tourist agencies and tourist automobiles and vessels companies) shall be
gradually set up. With respect to those tourist enterprises that have
committed serious illegal acts, the competent authorities for tourism may
suggest to the relevant administrative departments for industry and
commerce that the business licences of the aforesaid enterprises be
revoked.
7. Carrying out, with caution, the reform in tourist prices, and
strengthening the administration of the receipts and expenditures in
foreign exchange as well as the settlement of exchange relating to tourist
enterprises. The problem of tourist prices has a direct bearing on the
interests and reputation of the State; therefore it is imperative to
conduct careful investigation and studies before taking cautious steps in
the reform, and submit the reform plan to higher authorities for approval.
It is necessary to reform the price structure so as to fix the tourist
prices more scientifically and reasonably by taking into full
consideration the necessity to meet the challenge of international
competition, and in accordance with the special features of different
tourist itineraries and different seasons (from now on, the National
Tourism Administration and the State Administration for Commodity Prices
shall chiefly fix the ceiling price and the floor price - the protective
price). Once the price principles are determined, the tourist enterprises
at various levels and of various categories shall execute them strictly.
Those who have violated the price discipline shall be dealt with
seriously.
The National Tourism Administration shall, working in coordination with
such departments as the State Statistical Bureau, the State Administration
of Foreign Exchange Control, the Ministry of Finance, and the Bank of
China, strengthen the statistical work on the tourist enterprises'
receipts and expenditures, and tighten the control of the foreign exchange
receipts and expenditures of the tourist enterprises, establish the system
for the settlement of tourist foreign exchange, and bring this work into
line with the State plan. It is imperative to formulate, through studies,
the Measures for Foreign Exchange Control in Tourism and the Measures for
the Financial Administration of Foreign Exchange in Tourism, and submit
these two documents to the State Council for approval before
implementation so as to reverse as early as possible the present situation
of serious drain on foreign exchange earnings from tourism.
8. Developing vigorously the manufacture and marketing of tourist goods
and tourist souvenirs, increasing the volume of the foreign exchange
earning from tourism in our country and improving its economic results.
The manufacture and marketing of tourist goods and tourist souvenirs
constitute an important component part of the tourist industry, and is
also an important channel for earning foreign exchange for the State. It
is imperative to establish gradually a nationwide network for the
production and marketing of tourist goods and tourist souvenirs. For the
aforesaid purpose, the "China Tourist Services Company" under the National
Tourism Administration, the "China Tourist Products Production and Supply
Company" under the Ministry of Light Industry, and the "China Friendship
Services Company" under the Ministry of Commerce shall be taken as the
foundation; their leading role shall be brought into full play, and their
businesses shall be further expanded so that they shall grow into
complexes of enterprises specialized in different lines of business,
handling different assortments of tourist goods and tourist souvenirs.
These complexes of enterprises may establish, in a planned way, a number
of production bases for the production of tourist souvenirs, and a number
of research institutes for carrying on studies in the marketing quotations
of international tourist goods and tourist souvenirs and for developing
new products, so that scientific research and product development will be
combined in the integrated process of production-supply-marketing. It is
necessary to encourage various places, especially the key tourist areas,
to vigorously develop the production of tourist goods and tourist
souvenirs that are of national style with various local colours, to
increase designs and varieties, to expand channels for sources of goods,
to improve sales service, and to strengthen market administration. It is
imperative to implement conscientiously the provisions approved long ago
by the State Council: "the foreign exchange earned through the sales of
tourist goods shall be deemed as the foreign exchange earned by foreign
trade" and to formulate, through studies, specific measures for carrying
out the said provisions; with respect to those export goods which do not
come under the licence control, it is important to expand their sales to
foreign tourists; the selling prices of tourist goods and tourist
souvenirs shall be handled flexibly in accordance with the different
conditions of goods supply, the international market quotations, and the
specific marketing policy pursued by the economic and trade departments.
The special raw and processed materials which are needed for the
development of the production of tourist goods and tourist souvenirs and
are in short supply in the country, shall be brought into the goods supply
channels handled by the departments of goods and materials at various
levels; those raw and processed materials that are imported solely by the
State shall be brought into the plan for importation executed by the
State; the special imported raw and processed materials needed shall be
handled in accordance with the pertinent provisions in Document No. 16
(1987) issued by the General Office under the State Council. As Beijing,
Shanghai, and Guangzhou are the three main ports of entry and exit for
overseas tourists, they shall be turned into cities with sizable tourist
shopping centres and good reputation in Asia. At present, some tourist
hotels that specialize in receiving foreign guests spend a large amount of
foreign exchange in importing fitting-up materials, sanitary utensils,
machinery and electrical equipment, and spare and component parts. In
order to change this situation without delay, from now on, all similar
products which can already be manufactured in our country and reasonably
priced and whose quality and delivery time can be guaranteed shall cease
to be imported. We suggest that a catalogue of products to be restricted
in importation be put forward by the departments concerned and the
importation of the aforesaid products shall be examined and approved by
the administrative departments of the trades concerned.
9. Strengthening the building of a contingent of tourist personnel and
paying close attention to the education in professional ethics and
professional discipline. It is imperative to improve the educational work
in schools and institutes of tourism and the professional training of
tourist personnel, especially the training of qualified specialized
personnel at various levels and of different categories. It is also
imperative to intensify the education in professional ethics and
professional discipline, so as to improve the political and professional
quality of tourist personnel, to foster a sense of honour and
responsibility, to oppose all kinds of unhealthy tendencies, to improve
the quality of tourist services and offer high-quality services, thus
enabling our tourist industry to establish good international reputation
and image.
10. Strengthening the coordination between different departments
concerned. The tourist industry is a comprehensive undertaking, the
development of which relies not only on its own work, but also on the
close coordination with such organizations as the departments of aviation,
communications, city construction, gardens and parks, historical relics,
culture, light industry, textile industry, commerce, and religious
affairs. The tourist industry is also a trans-regional trade, and a large
amount of organizational work shall be done by the local departments; a
harmonious coordination is thus indispensable. Tourist departments at
various levels shall strengthen their coordination with other departments
concerned and make joint efforts in promoting a sound and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the tourist industry in our country.
1988年12月21日
随着计算机和互联网技术的发展，人类社会进入到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互联网深刻地改变了人类社会的生活方式，给人类的交往和信息获取、传播带来了巨大的方便，使地球成为真正的 “地球村”。互联网技术创造出来的 “虚拟空间”极大地扩张了人们活动的领域和空间，使得信息的发布和收集更为容易，更为简便[1]（P10）。但网络在促进社会发展、方便传递信息的同时，利用网络披露他人隐私、毁损他人名誉等行为也大量存在。因此，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就成为一个需要研究的新课题，人格权法也应对此有所体现。
一、网络环境下人格权的特殊性
互联网不仅在受众上有无限性和超地域性，且登录和使用具有自由性，一旦被不正当使用，就可能对个人人格权益构成严重威胁，并可能造成严重的损害后果，法律有必要对其加以规制[2]（P7）。在网络环境下，人格权概念本身并没有发生变化，法律有关人格权的规定可以适用于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但与现实生活中的人格权相比，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有自身的特点，主要表现为人格利益的特殊性：
第一，网络环境下的人格利益具有集合性。在网络环境下，各种人格利益通常是相互交织在一起的，对某一人格权或人格利益的侵害可能同时构成对其他人格权或人格利益的侵害。例如，在网络上非法披露他人隐私，可能既侵害隐私权，同时也构成对他人名誉权的侵害。这些人格利益和权利一起，组合成了人格权益。《侵权责任法》第３６条中提到侵害民事权益，但没有具体列举被侵害的权益，从实践来看，在网络环境下遭受侵害的权益主要是人格权益。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保护不仅仅保护各种具体的人格权，还包括其他的人格权益。
第二，网络环境下的人格利益具有扩展性。网络环境中的人格权是对各种人格权的统称，并非一种具体的人格权类型，也不是一种新类型的、框架性的权利。与现实人格权一样，网络环境中的人格权以名誉、肖像、隐私等各种人格利益为客体，但因为网络的放大效应和受众的无限性，现实中并不重要的人格利益在网络环境中就成为需要保护的重要人格利益，从而体现了拓展性的特点。例如，自然人的声音虽然并非一种独立的人格权客体，但在网络环境下极易受到侵害，应将其作为一种网络环境下的重要人格利益而加以保护。要看到，在网络环境下，人格利益的范围较之以前任何时代都有所拓宽，除了具有个性化特征的声音，肢体语言、形体动作、可被利用的个人偏好信息都有被法律保护的意义。在此要特别注意对个人信息的保护，例如，在网络上，利用搜索引擎和云计算技术可以将资料的碎片汇集到一起，从而实现对各种个人信息的收集、整理、加工等，这些个人信息一旦被商业机构收集和利用，将会给个体带来不良后果。这表明，在网络环境下，一旦个人信息被非法利用和擅自披露，就会对权利人的权益造成重大侵害。例如，在 “网络暴力第一案”中，原告个人家庭住址等信息被被告在网上披露后，很多网民据此前来围堵，给原告生活安宁造成很大侵扰（参见傅沙沙 《网络暴力第一案：司法建议监管网民言论引争议》一文，载 《新京报》2008年12月19日。）。再如，在网络上披露某女明星的年龄，将导致该明星的演艺生涯受到影响（参见 《泄漏女星年龄 网站被告索赔》一文，载《参考消息》2011年10月19日第9版。）。当然，网络环境下的人格利益具有扩展性，并不意味着在网络环境下某些极易遭受侵害的人格利益就应上升为人格权，只是在客观上凸显了其保护的必要性和重要性。
第三，网络环境下的人格利益结合了虚拟性与实体性。一方面，网络环境具有虚拟性，即网络环境并非实体的空间，在非实名制的情况下，行为人往往使用不表彰其身份的网名，行为人与受害人之前并不存在直接的接触，侵害行为的发生通常是借助于虚拟网络环境而发生和实现。但网络人格权的虚拟性并不意味着，对其的侵害不会导致现实的损害后果。例如，在网络上侮辱他人也会导致受害人的社会评价降低，从而构成对名誉权的侵害。在网络环境下，人格权的侵害环境和手段都是虚拟的，甚至当事人也是通过网名隐匿的，但遭受侵害以后会导致现实的损害后果[3]（P7）。另一方面，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本身也是实体性的权利，其侵害行为虽然是在虚拟空间发生，但其损害后果却是实际存在的，并会对权利人造成现实的损害。从这个角度来看，现实生活中的人格权和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是没有本质区别的。这也再次表明，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并非人格权的新类型，也并非产生了新的人格利益，只不过，某种人格利益在网络环境下，其表现形式、保护方式等具有特殊性。
第四，网络环境下的人格利益可商品化。互联网传播迅速、受众广泛、成本低廉，权利人极易实现对人格权益的积极利用，获取经济利益，实现人格权益的商品化。例如，某微博明星与某企业签订商品代言协议，将其为某企业所代言的商业广告短片上传到其微博，这就实现了姓名权、肖像权等人格权益的商品化利用。这意味着，在网络环境下，人格利益的可商品化现象十分明显。在实践中，一些商业网站常常通过收集、利用个人偏好信息等，来从事对个人构成不当侵扰的商业用途。当然，如果其广告宣传内容具有虚假性，所产生的后果也更为广泛和严重，并有可能对公共利益构成侵害。因此，有必要对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的商品化利用予以特别规范。
第五，网络环境下的人格利益的保护方式具有特殊性。在网络环境下，人格权是与网络联系在一起的，对网络人格权的侵害也大多借助于网络而发生。在手机和网络形成交互平台时，也可能借助于电信渠道来实施侵权行为。相应地，网络环境下的人格利益的保护方式应当具有特殊性。其主要表现在：一方面，救济方式具有特殊性。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救济方式应当考虑网络的便捷性和广泛性特点。例如，行为人的赔礼道歉声明通常应当在同一网络的首页进行；网络服务提供者可以采取删除、屏蔽、停止服务等网络上特有的方式保护受害人。另一方面，损害赔偿计算的特殊性。在网络环境下，受众具有广泛性，且信息发布成本低廉，一旦造成侵害，后果将极为严重。在损害赔偿的计算上，应当考虑损害后果的严重性，以及侵权行为的成本和后果的不对称性。此外，尽管侵权法对网络环境下的侵权提供了事后的救济，但其并没有对人格权的范围、界限、行使的规则等非常重要的内容加以规定，故应在人格权法中规定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规则。
二、在人格权法中专门规定网络环境下人格权的必要性
虽然我国 《侵权责任法》第３６条也将网络侵权作为一种侵权形态进行了规定，但侵权责任法的规定不能代替人格权法的功能。一方面，侵权责任法只是救济法，并没有确权的功能，不能代替人格权法的作用。网络环境下所涉及的各项人格权益，侵权责任法并不能进行全面的列举，还需要通过人格权法来进行全面的确认。另一方面，即便就侵权形态而言，侵权责任法的规定比较原则，仅仅从责任主体与责任后果方面进行规定，但对侵害方式、侵害客体、损害后果等没有进行全面的规定。由于受其功能的限制，侵权责任法主要是救济法，无法对网络环境下侵害人格权权益的具体方式、侵害客体等进行全面的规定。这就需要人格权法对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保护进行单独规定。
由于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具有特殊性，在法律规范时，也不宜与具体人格权混为一体，在人格权法中应体现其特殊性。要表现其特殊性，可以在每一具体人格权条文中设置网络环境下的保护款项。但这样一来，不仅会出现叠床架屋的累赘，不符合立法简约化的精神，还会因为立法空间有限而不能完全保护，显然不妥。要避免这些欠缺，就应当对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进行专门统一规定，而这类人格权的共性为其专门的集中规定提供了基础。具体说来，这些共性表现为：
第一，主体具有一定的虚拟性。与现实世界所不同的是，在网络世界中，我们所面对的不是真实和可以辨识的个人，而是作为个人代号的网名、IP地址等符号或数字。在现实生活中人格权都是由特定的主体所享有，主体具有确定性，但是在网络环境下，由于网络的虚拟性 （非物质性），网上的交流具有几乎是实时的特点，双方所使用的往往都不会是真实的姓名，而只是注册的用户名或网名。曾有一句名言：“在互联网上，没人知道你是一条狗”（On the Internet, nobody knows you are a dog）[4]（P415）。尽管借助一定的技术手段，可以找到行为人的ＩＰ地址，但是对于行为人的确定却不容易，尤其是侵权人在开放性的计算机室 （比如公用网吧）里上网发布侵害他人人格权的信息时更是如此[4]（P420）。
第二，损害的易发性。在网络环境中，侵害他人权益的行为十分容易发生，例如，网络上随意剽窃他人文章，比现实世界中更为容易；发布针对他人的诽谤行为或者侵害他人隐私的言论，很容易完成，这类言论特别是在论坛、微博等平台中很容易发表，发表后又很容易得到他人的围观、评论和传播。在网络环境中，受害人和加害人身份角色之间更容易发生转换。一方面，所有人都可能成为网络诽谤行为的受害者，而并不仅限于名人；另一方面，每个普通用户如果发表或者有过失地转发此种诽谤言论，或者侵害他人隐私的言论，同样可以构成加害者。
第三，侵害客体的特殊性。如前所述，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具有集合性，侵害行为通常构成对多种人格权益的侵害，而并非仅是某一单项的人格权益。同时，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具有可商品化特点，对其进行侵害可能既构成对人格利益的侵害，同时也构成对权利人财产权益的侵害。例如，在网络环境下，各种个人信息的碎片都可能通过互联网数据加工处理，以数据资料的形式表现。个人的购物偏好，在现实生活中不一定具有现实意义，但是在网络环境下其经过整理加工之后所形成的数据资料具有经济价值。再如，在网络环境下，个人的肖像可以进行技术加工，一个人的头像可以与另一个人的身体嫁接，或者将一个人的肖像与他人的声音连接起来，这就使得网络环境下个人的肖像利益也具有其独特的特点。
第四，侵害方式在技术上的特殊性。这表现在，一方面，侵权行为具有隐蔽性、侵权地域具有不确定性。因为网络空间具有匿名性和分散性，所以在互联网空间发生的侵权行为往往很难确定实际侵权行为人，或者即使可以通过技术手段追踪，但维权成本也过高[5]。例如，某人坐在家里，就可以以匿名的形式发布侵害他人名誉的言辞，使侵权行为更为隐蔽，对人格权的保护变得更为困难。另一方面，网络的技术性越来越强，使得对人格权的侵害更为复杂。网络环境下侵害人格权通常需要使用一定的技术手段。例如，Cookie的运用，黑客用于远程攻击的木马程序、群发邮件技术等[6]（P164-168）。而网络黑客通过各种手段侵入他人电脑窃取个人数据、证券交易的有关记录等行为，技术性就更强。此外，网络环境下，个人的信息和数据都可能会被进行数字化处理，而这种处理方式增加了个人数据被利用、查知、传播的可能性。所以，在网络环境下，个人信息数据权无法通过对隐私权的保护完全实现，有必要单独予以处理。欧盟的一些指令和德国的 《个人数据保护法》就通过单行法的方式对个人信息数据予以保护，这表明传统的隐私权保护已经不能完全适应网络环境下的个人信息保护的需求。
第五，损害后果易扩散性。网络无边界、受众具有无限性、网络的超地域性，使得侵权言论一旦发表，就可以为全球用户所知晓；如果是诽谤性的不实言论，就会在大范围内造成对受害人名誉权的严重侵犯。如在网上传播他人的裸照，损害的后果可能短时间内向全世界传播，他人可以无数次地下载，由此造成的损害后果巨大而且不可逆转。网络环境下，主体在传统世界中所享有的权利，很容易遭受侵害，“人”在此种环境中具有很明显的脆弱性，特别是其名誉、隐私、肖像、姓名等精神性人格权，很容易遭到他人的侵犯[7]（P288）。
第六，网络侵犯人格权的后果更为严重。由于互联网具有多维、多向、无国界、开放性等特点，通过网络手段侵害他人人格权，一旦特定信息在网上公布，则迅速地传播流转，影响极为广泛，损害后果无法准确确定，甚至可以说，会导致难以预测的后果。所以在网络环境中的侵权行为，其侵害后果具有不可逆转性，即使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消除影响，但往往不易完全恢复原状。通过赔礼道歉等方式并不能及时、完全地消除损害后果，恢复到权利未受侵害的状态[1]（P22）。甚至有许多学者认为，网络侵权发生以后，是不可能恢复原状的，只能请求损害赔偿。就损害赔偿而言，在网络环境下，损害的范围难以完全确定，举证比较困难；另一方面，因为其波及面较广，这种损害相比实体环境下也更严重。在国内某个网站上发布了某些侵害他人人格权的信息，即便在国内各网站上被消除，但不能或很难删除国外网站上的信息，因而可以说，此种后果是很难彻底消除的。就损害赔偿而言，也因为隐私的传播及诽谤言辞，范围难以把握，所以，损害的确定性和损害的计算都很困难。
第七，责任主体有一定的特殊性。我国 《侵权责任法》第36条第1款规定：“网络用户、网络服务提供者利用网络侵害他人民事权益的，应当承担侵权责任。”在网络环境下，侵权责任主体具有复合性，除了网络用户之外，网络服务提供者如果符合 《侵权责任法》第36条第2、3款规定的条件，也应当承担侵权责任。就网络用户而言，在网络环境下，信息发布者之外的其他传播者在一定条件下也可能需要承担侵权责任。例如，在网络上非法传播诽谤信息、非法传播他人的隐私，也可能构成侵权。就网络服务提供者而言，其所提供的网络服务有所区别，如BBS、贴吧、搜索引擎服务均不相同，这样，不同的网络服务提供者所应承担的责任应当有所区别，其注意义务也应该有所差别，在责任的认定上要根据不同服务的性质而具体确定。
第八，限制和免责事由具有特殊性。一方面，从加害人的角度看，在网络环境中，网络用户和网络服务提供者的注意义务不同，其免责事由也相应地有所差别。比如，网络用户在未经他人同意的情况下，擅自发布他人隐私等，就当然构成对他人人格权的侵害。而网络服务提供者的注意义务则与网络用户不同，如果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网络用户提供了信息传播服务，则需要在受害人通知其采取相应侵害制止措施而未采取的情况下，方须承担侵权责任。另一方面，从受害人的角度看，在网络环境下，对公众人物人格权的侵害与对一般公众人格权的侵害，在责任限制和免责事由方面存在一定差别。与一般公众相比，公众人物的人格权应当受到适当限制。当然，在网络上的公众人物人格权限制规则的适用应当更加谨慎，公众人物也应当受到更多的保护，其家庭住址等个人信息不得随意发布。这主要是考虑到，在网络环境下，网络传播具有广泛性、及时性等特点，受害人可能遭受更严重的损害，而且，此种损害往往难以消除。此外，网络环境下还应当注重人格权保护与信息传播之间的平衡。在网络环境下，应当注重公民人格权的保护，同时也应保障公众的知情权以及信息传播的自由等。
在布局形式上，可以考虑借鉴 《侵权责任法》第四章关于责任主体的特殊规定的立法体例，考虑在人格权法中设立单独一章规定 “特殊主体及特殊环境下的人格权”，将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与死者人格利益、胎儿人格利益等特殊问题一并规定，这样既节约了立法空间，又表明它们属于人格权法中的特殊规定。由于在立法技术上无法在每一项具体人格权条款下分别规定互联网侵权问题，否则不符合立法的简约化，而对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进行统一规定是比较妥当的。
三、人格权法对网络环境下人格权进行保护的重点
对网络环境下人格权的保护是各个法律部门共同的任务，也是整个民法适应社会生活需要所应当规范的重点。对网络环境下人格权的保护应当主要从两个方面进行，一方面是从权利的救济角度，即侵权责任角度，另一方面则是从确定权利的角度进行，即人格权法的角度。就网络环境下人格权的人格权法保护而言，主要应当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规定：
（一）全面确认网络环境下的各项人格权益
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主要涉及如下几类：
一是姓名权。自然人的姓名权在网络环境下也是重要的民事权益，应当受到法律保护。姓名权的客体包括户口本上的姓名，也包括其别名、笔名等所有可以与特定自然人相联系的名称。网上侵害他人姓名权主要包括：恶意抢注他人的姓名作为自己的网络域名（例如，美国好莱坞著名女星朱莉娅·罗伯茨 （Julia Roberts）和世界知识产权组织 （WIPO）共同起诉美国新泽西州普林斯顿市的Russell Boyd公司注册了一个以 “Julia Roberts”命名的域名，侵犯了罗伯茨的权利，WIPO仲裁委员会根据普通法的判定，罗伯茨对其姓名享有权利，这家公司主观上出于恶意注册“JULIAROBERTS.COM”的域名，侵犯了罗伯茨的姓名权，仲裁委员会要求其停止侵权行为，取消该域名。）、恶意利用他人的姓名作为自己的网名、假冒他人的姓名从事侵权行为等等。网名如果能够辨认为某个具体的个人，即与真实的个人联系在一起，具有可识别性，则和笔名、别名等一样可受到姓名权的保护（参见彭姣时、韩桂琼 《侵害网络姓名权一案昨开庭审理 未当庭宣判》一文，载 《广州日报》2007年10月26日。）。如个人姓名、职务在现实生活中并不是隐私，但是在网络环境下则可能成为一种重要的隐私，披露者将承担相应的侵权责任。在网上擅自删除他人的网名，也可能构成对姓名权的侵害。
二是名称权。法人名称权在网络环境下也需要保护，如以某公司的名称作为域名，或者未经许可，在自己的网站上使用其他企业名称进行广告宣传，不仅侵犯了该企业的名称权，而且导致消费者对服务主体造成混淆，扰乱了市场秩序，构成不正当竞争（“深圳市人某人装饰设计工程有限公司诉深圳市海某装饰设计工程有限公司侵犯企业名称权及不正当竞争纠纷案”，（2010）深宝法知产初字第161号。）。
三是名誉权。在网络环境下，侵害名誉权的行为较为普遍，具体表现形态主要有：在博客中攻击他人（博客的注册用户 “沈阳”，在浏览网站的过程中，认为作者为“秦尘”的文章有侮辱诽谤自己的内容，使其名誉受到了侵害，而该博客的托管网站——— “博客网”未能及时删除这些文章。于是，“沈阳”于2006年3月3日将 “秦尘”告上法庭。此案为国内首例博客告博客侵犯名誉权。2006年10月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就此案作出了判决，认定被告侵权成立，责令被告在网站上发表道歉声明。），在论坛网帖、博客等诽谤他人（“海大装饰公司诉新浪公司侵犯名誉权”，（2005）深中法民一终字第3747号。），等等。近年来，侵害网络名誉权的案件层出不穷，表现形态多种多样，既有对自然人名誉权的侵害，又有对法人名誉权的侵害，所以，在网络时代，名誉权的保护应当成为重要内容。
四是隐私权。在网络环境下，对隐私权侵害的表现形态有多种，例如网上擅自披露他人的私生活秘密，公布他人的个人信息，都会对个人生活安定造成不当的侵害。尤其是随着人工搜索技术的发展，利用网络搜集个人信息更加方便（参见 《“人肉搜索”侵权案的法律分析——严某诉王某、甲公司名誉权纠纷案法律问题研究》一文，载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审判前沿（新类型案件审判实务总第25集）》，法律 出版社2010年版。），而这些信息一旦传播，对其恢复也更加困难。据此，很多学者认为，网络隐私权是信息网络时代的重要人权。在现实生活中，生活安宁表现为住所不受他人侵害；而在网络环境下，表现为个人虚拟空间安宁不受打扰，如个人电子邮箱不受他人侵入、窥探、垃圾邮件骚扰等。网络隐私形成了一种新的空间隐私。在网络隐私权下，权利人对其个人信息、生活安宁等都是在虚拟空间中享有的一种权利，而不是在现实生活中享有的权利，这也是网络环境的特殊性[8]（P256）。
五是肖像权。网络上经常出现以 “晒某大学校花素颜照”、 “富二代炫富”（参见肖耿 《网曝时代电子照片遭滥用 公民肖像权再引关注》一文，载 《人民日报》2010年8月25日。），甚至公布他人的裸体照片，将他人的头像与色情图片剪接在一起等，这些行为都侵害了权利人的肖像权。 《民法通则》第100条规定：“公民享有肖像权，未经本人同意，不得以营利为目的使用公民的肖像。”但在网络环境下，对肖像权的侵害大都不是以盈利为目的的，或者营利性很难认定，这就凸现出 《民法通则》的保护模式在网络环境下很难起到制裁加害人、保护权利人的功能。
六是个人信息人格权。个人信息（Personal Data）是指与特定个人相关联的反映个体特征的具有可识别性的符号系统，它包括个人出生、身份、工作、家庭、财产、健康等各方面信息的资料。个人信息，例如，家庭住址、手机号码等，可能成为网络环境下的重要人格利益。
七是其他人格利益。例如，声音虽然在通常情况下不能构成独立的人格利益，但是，在网络环境下，声音可以成为重要的人格利益，在网络上侵害这些人格利益主要表现为，模仿他人的声音，或者对他人的声音进行修改。例如，在某著名喜剧演员起诉北京新浪互联信息服务有限公司和北京星潮在线文化发展有限公司侵犯肖像权案中，两公司通过全国多家卫视发布手机游戏下载广告，而此广告未经许可将该演员在小品中的表演形象篡改为动画形象，并配之以与该演员相类似的方言口音（参见肖耿 《网曝时代电子照片遭滥用 公民肖像权再引关注》一文，载 《人民日报》2010年8月25日。）。
（二）强化在网络环境下对个人信息权的保护
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和各种新媒体的广泛运用，个人信息越来越商品化。例如，网络的开放性和互联性，使得商家非法利用他人个人信息创造更大商业价值的机会剧增，进而使 “信息真正成为金钱”[9]（P333）。在实践中，利用他人信息进行推广商品、广告宣传，使得个人信息的商业化利用具有更大的价值，也更容易遭受侵害。尤其应当看到，在信息社会，个人信息的收集、储存越来越方便，而且信息的交流、传播越来越迅速，信息越来越成为一种社会资源，深刻影响了人们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所以，法律需要适应信息社会对个人信息保护提出的迫切要求。
网络的全球性、开放性和瞬间性，使得网络在储存和利用信息方面存在着无限的空间和可能性，导致各种个人信息资料都可以通过互联网在瞬间收集、整理、存储和传播，并通过网络途径进行散布。例如，通过对个人购物偏好的分析，可以了解个人个性、私生活的重要特点等。网络环境下，个人信息的传输不仅可以实现瞬间传递，而且其传播面可以波及全球，受众对象也具有广泛性。由此决定了网络环境下对个人信息的侵害，较之于任何纸质媒体，其影响面更大，对个人人格利益的侵害更为严重。所以互联网的发展，使得个人信息的搜集、储存和交流成为生活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与此同时又带来对个人信息的严重威胁，个人信息在网络传媒下时时都有被侵害的可能[10]（P1）。为此，有必要在人格权法中对个人信息权、尤其是网络环境下的个人信息权做出专门规定。
（三）对侵害网络环境下人格权损害后果的确定
侵害网络环境下人格权的现象较为常见，受害人维护权利的事例则比较少，其中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对损害后果的举证比较困难，尤其是对实际遭受的损失举证比较困难。网络侵权具有某些与现实世界不同的特点。这种不同在于，由于互联网的受众的无限性和传播的及时性，一旦实施侵害行为，其损害后果常常表现为：首先，损害后果的难以估计。网络的受众对象是无限的，其传播速度非常快，传播范围也极大，侵权的信息等还可以被无数次下载或浏览，所以，损害后果往往是严重的，而且很难估计。其次，通常造成精神权益的损害，不可能侵害物质性人格权。传统意义上的生命权、身体权、健康权在网络环境中受到侵害的可能性较小，而名誉权、隐私权受到的侵害可能性较大，所以，受害人往往都会遭受精神损害。再次，损害举证的困难。对侵害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受害人是否遭受了损害，损害的严重程度等，都难以举证证明。例如，侵害主体就不仅仅限于最初的信息提供者，还可能包括网站服务提供者、管理者以及其他网络参与者。针对这些特点，法律上应当减轻受害人在损害后果上的举证责任，综合运用举证责任倒置等一系列技术规则来实现这一目的。
（四）规定侵害网络人格权的特殊责任承担方式
在侵害网络隐私权的情况下，受害人可以采取传统的请求停止侵害、恢复名誉、消除影响、赔礼道歉等方式。但是，由于网络人格权侵权的特点，发生了侵权行为之后，在责任承担方式上具有特殊性。
第一，在网络侵权的情况下，应当大量采取停止侵害的方式。这是因为网络传播具有即时性，在网络环境下，个人人格权被侵犯，停止侵害的基本方式就是及时删除侵权信息，如果某种侵权的信息被他人的网站所采纳储存，受害人也有权要求任何储存该信息的人予以彻底删除。如果侵权方式是非法收集使用个人资料信息，那么，停止侵害的方式就是立即删除存储于侵权者数据库中的个人资料信息。如果采用 “人肉搜索”的方式侵权，停止侵害是指立即制止此种行为。
第二，消除影响的特殊性，在网络侵权的情况下，经常需要侵权人通过发布公告的形式来消除影响。例如，海大装饰公司诉新浪公司侵犯名誉权案中，法院认定被告应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5日内在新浪网深圳房产的页面上向原告赔礼道歉、消除影响（“海大装饰公司诉新浪公司侵犯名誉权”，（2005）深中法民一终字第3747号。）。
第三，在网上采取赔礼道歉的责任方式也具有特殊性。例如，海大装饰公司诉新浪公司侵犯名誉权案中，法院认定被告应该向原告赔礼道歉，道歉内容必须经本院审查认可。逾期不赔礼道歉，本院将向社会公开本案判决结果，公布费用由被告负担（“海大装饰公司诉新浪公司侵犯名誉权”，（2005）深中法民一终字第3747号。）。在陈堂发诉中国博客网案中，法院审理认为，未尽到 “善良管理人”的注意义务，应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参见 《“被斥 ‘烂人烂教材’副教授怒告中国博客网”》一文，载 《东方早报》2005年11月4日。）。被告还应当在该网首页向原告陈堂发刊登致歉声明（参见《“被斥 ‘烂人烂教材’副教授怒告中国博客网”》一文，载 《东方早报》2005年11月4日。）。这是因为互联网传播的无边界性和受众的无限性，所以赔礼道歉公告一旦发布就会对侵权人起到有效的遏制作用，甚至比赔偿精神损害更能起到抚慰受害人的作用。但赔礼道歉一旦在网上做出，尤其是一旦在原来发布侵权信息的网络上发出，应当刊载在显著位置。
第四，网络侵权时要考虑损害赔偿责任方式的特殊性。网络环境下的人格权，不仅涉及保护的问题，还涉及利用的问题，这是传统的人格权所无法规范的，尤其是其中的利用问题。一方面，对具有财产利用价值的人格权，应该注意赔偿其财产损失，比如在网上擅自利用他人肖像发布广告。另一方面，在损害赔偿的具体计算问题上，要考虑网络侵权发布面广、影响大等，不能单纯根据现实空间中实际营利的计算标准，更需要通过网络的点击量等来判断侵权后果波及范围，据此来确定损害赔偿的数额，在网络侵权的情况下，通常来说，应该比现实空间中侵权损害赔偿数额更大。
第五，关于精神损害赔偿的适用。对网络环境下人格权的保护，应当加大精神损害赔偿的力度。因为一方面，如前所述，由于网络的放大效应和受众的无限性，人格权一旦遭受侵害，损害后果将难以计算，完全通过财产损害赔偿将无法对受害人提供全面的救济。因此，精神损害赔偿便成为一种有效的损害救济调整机制。另一方面，对网络环境下人格权的侵害，受害人既可能遭受财产损害，又可能造成受害人的精神损害，因此，可以并用财产损害赔偿和精神损害赔偿。考虑到网络侵权造成后果的严重性，尤其是对受害人造成了较为严重的精神损害，因此应当注重发挥精神损害赔偿的调整、制裁的功能。《侵权责任法》第２２条规定： “侵害他人人身权益，造成他人严重精神损害的，被侵权人可以请求精神损害赔偿。”这就是说，精神损害的后果不是轻微的损害后果，而应当是严重的侵害后果。造成严重精神损害是获得精神损害赔偿的法定必要条件。所谓严重是指后果的严重性，是指超出社会一般人的容忍限度的损害（参见张礼洪 《意大利法中非财产性人身损害赔偿制度及其启示》一文，载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民法室和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主编：《2009年中日侵权责任法研讨会会议资料》，43页。）；或者说，是指社会一般人在权利遭受侵害的情况下，都难以忍受和承受的精神痛苦和肉体痛苦。在网络侵权时，只要行为人的行为构成侵权，可以特定该行为已经造成严重精神损害。因为此种侵权是向全世界传播，受众是无限的，且可以无数次下载，已经对受害人造成了广泛的社会影响，应当通过使加害人赔偿一定数额的精神损害金而给加害人一定的制裁。所以应当特定已经构成严重精神损害，并应当加大精神损害赔偿的力度，以为受害人提供更为全面的救济。
四、结语
我国 “十二五”规划纲要明确提出，要健全网络与信息安全法律法规，加强网络与信息安全的保障，网络安全的一项重要内容就是加强对网络环境下个人人格权益的保护。有效规范与保障网络安全应当以充分保障私权为基本前提，只有充分保护个人人格权益，才能够有效防止网络侵权行为的发生，净化网络环境，充分发挥网络环境的积极作用。这就对我国正在进行的人格权立法提出了新的挑战。
国务院办公厅转发国家旅游局关于加强旅游工作意见的通知(附英文)
国务院办公厅转发国家旅游局关于加强旅游工作意见的通知(附英文)
国务院办公厅
国家旅游局《关于加强旅游工作的意见》已经国务院同意，现转发给你们，请结合本地区、本部门的实际情况贯彻执行。 旅游业是一项综合性事业，涉及航空、交通、文化、建设、轻工、纺织、商业等许多部门，各有关部门要积极配合和支持，共同努力，推动我国旅游事业更加健康
、协调地发展。关于加强旅游工作的意见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在改革、开放方针的指引下，我国旅游事业迅速发展，在增加我国非贸易外汇收入、促进对外经济贸易和文化交流、增进同世界各国人民的相互了解和友谊等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目前我国旅游业的发展已具备了相当的
基础和进一步加快发展的基本条件，国际旅游业持续稳定发展的大趋势也有利于我们把旅游事业搞上去。为进一步加强对旅游工作的协调管理，争取我国旅游业有一个更大的发展，现提出如下意见：
一、加强旅游管理工作，搞好各级旅游管理机构改革。各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及旅游重点城市，特别是旅游资源比较丰富的热点地区，要按照党政分开、政企分开和精简、统一的原则，从当地情况和发展国际国内旅游业的需要出发，结合地方机构改革，统筹安排，建立健全旅
游管理机构。各级旅游管理部门要切实转变职能，划清职责范围，合理配置机构。为切实搞好政企分开，需做到：（一）旅游部门主管领导不得兼任地方旅游公司、旅行社或饭店的经理；（二）旅游局与其直属企业要在人、财、物管理方面完全分开，使旅游企业真正做到自主经营、自负盈
亏；（三）各级旅游管理部门开展旅游业务的费用，由各级财政安排。为了加强旅游管理部门与旅游经营单位之间的联系，国家旅游局将根据工作需要，适当调整“中国旅游协会”、“中国旅游饭店协会”，成立“中国国内旅游协会”，协助旅游主管部门协调与各有关部门的关系，研究指
导国内旅游业发展中的有关事宜。
二、进一步明确国家旅游局的行业管理范围和管理权限，建立分级管理的办法和制度。全国所有的旅游企业事业单位，包括旅游院校和科研单位，经营国际、国内旅游业务的旅行社，各类旅游涉外饭店、宾馆、餐馆及旅游车船公司，对外开放的重点旅游风景区、游览点、旅游商品经销
店以及派驻国外的旅游办事机构、国外在华开设的旅游办事机构等，其隶属关系均不变，但旅游局要按照国家的有关规定，实行行业管理和检查监督。各级旅游管理部门对各级各类旅游企业，要一视同仁。国家旅游局要按此原则，会同有关部门研究制定分级管理办法，并严格旅游企业审批
制度。所有旅游企事业单位都要接受行业管理和监督。
三、全面深化改革，实行承包经营责任制。各级旅游管理部门和办有旅游企业的部门，可结合本地区、本部门的具体情况，根据国家有关规定，研究提出在国营、集体旅游企业实行承包经营责任制的具体计划和实施步骤，并使之配套、完善和深化。在实行承包经营责任制中，可根据不
同工作性质（旅行社、旅游涉外饭店、旅游车船队等）和不同经营情况（盈利企业、还贷企业、亏损企业等），采取不同的承包经营方式。凡是有外汇收入的企业，要承包创汇指标，并制定相应的结汇管理办法。有条件的企业，可以逐步建立企业风险基金。要采取招标招聘等多种形式，通
过竞争确定承包者。承包合同期限，一般不应少于3年。承包合同一经确定，承发包双方都要严格履行，不得违反。实行承包经营责任制，要和改进企业管理、促进企业内部管理制度的改革紧密结合起来，按照责、权、利相结合的原则，进一步改革和完善企业的劳动工资制度，严格考核和
奖罚制度。
四、改革旅行社管理体制。鼓励、支持国旅、中旅、青旅三大骨干旅行社向建立企业联合体和企业集团的方向发展。对已开办的各类旅行社，国家旅游局和地方旅游管理部门要按照《旅行社管理暂行条例》和《旅行社管理暂行条例实施细则》进行考核和整顿。各类旅行社都要切实搞好
企业内部改革，进一步挖掘潜力，促进经营管理水平和服务质量的提高。
五、加强旅游对外宣传招徕工作，努力开拓国际客源市场。国家旅游局要进一步加强对国际客源市场的调查研究，制定开拓国际市场的具体规划并组织实施。驻外旅游办事处要搞好国际旅游市场调研和宣传招徕，负责各外联单位在外宣传招徕的管理工作，积极开展与驻在国有关机构、
旅行社和旅游批发商等的联系，并注意搜集和反馈有关信息。各驻外办事机构在驻在国法律许可的范围内，也可酌情开展一些有偿服务或经营性活动。各外联单位在对外推销旅游线路时，要互相配合，顾全大局，不得低于保护价竞销或相互贬低。鼓励提倡各外联单位自愿组织起来，开展对
外联合推销。对于违反外联纪律的，国家旅游局和地方旅游管理部门要根据情节轻重给予行政处分或经济处罚。为适应我国旅游业发展的需要，旅游宣传推销经费可逐年有所增加。今后各外联单位开展对外联合推销活动，可采取收费的办法，凡参加及受益单位均需缴纳一定费用。
六、加强对新建旅游涉外饭店的宏观管理，推进饭店管理制度改革。各级旅游管理部门要认真贯彻执行今年9月22日国务院发布的《楼堂馆所建设管理暂行条例》，会同当地计划部门，对本地区旅游涉外饭店项目进行认真清理。今后，各地一般不要再建设高档旅游涉外饭店。温冷点
地区可根据旅游客源市场需求，酌建中低档饭店（可视需要在中档饭店内设若干高档房间）。北京、上海、广州、桂林、西安、杭州等旅游热点城市，原则上不再批准中外合资或合作建造饭店。要按照国办发〔1988〕17号文件精神，加快建立我国自己的饭店管理公司。对确需新建中
外合资、合作饭店的，必须按照国发〔1986〕101号和国办发〔1988〕32号文件有关规定办理。对于由国家旅游局投资或参与投资建设的旅游风景区和游览点，地方旅游管理部门要参与领导和管理。推进饭店管理制度的改革。全国旅游涉外饭店星级评定工作，已有具体标准和
实施办法，要抓紧进行，争取明年底完成。要逐步建立旅游涉外饭店（包括各类旅行社和旅游车船公司）营业许可证发放和吊销制度。旅游主管部门对有严重违法乱纪行为的旅游企业，可建议工商行政管理部门吊销其营业执照。
七、审慎进行旅游价格方面的改革，加强对旅游外汇收支及结汇的管理。旅游价格问题直接关系到国家的利益和声誉，要不断进行调查研究，作出审慎的改革，并按规定报批。要充分考虑适应国际竞争需要，根据不同旅游路线、不同季节等特点，改革价格结构模式，更加科学、合理地
制定价格（国家旅游局和国家物价局今后主要是制定最高限价和最低保护价）。价格原则一经确定，各级、各类旅游企业都应严格执行。对于违反价格纪律的，要严肃处理。 国家旅游局要会同国家统计局、国家外汇管理局、财政部、中国银行等部门，在加强对旅游外汇收支统计工作的同
时，进一步加强对旅游外汇的收支管理，建立旅游外汇结汇制度，并纳入计划；要研究制定《旅游外汇管理办法》和《旅游外汇财务管理办法》，报国务院批准后实施，以尽快扭转目前旅游外汇收入流失严重的状况。
八、大力发展旅游商品、旅游纪念品的生产和销售，进一步提高我国旅游业的创汇水平和经济效益。搞好旅游商品、旅游纪念品的生产和销售是旅游业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为国家创汇的重要途径之一。要逐步建立起全国旅游商品、旅游纪念品的生产和销售网络。要以国家旅游局所
属的“中国旅游服务公司”系统、轻工部现有的“中国旅游产品生产供应公司”系统、商业部现有的“中国友谊服务公司”系统为基础，发挥其主导作用，进一步扩大业务，形成各具特色、经营不同旅游商品和旅游纪念品的企业体系。这些企业系统，可以有计划地兴办一批旅游纪念品生产
基地和研究国际旅游商品、旅游纪念品市场行情、开发新产品的科研单位，逐步使科研开发与产供销紧密结合。要鼓励各地特别是旅游重点地区大力发展具有民族风格、地方特色的旅游商品和旅游纪念品的生产，增加花色品种，广开货源渠道，改善销售服务，加强市场管理。要落实国务院
早已确定的“旅游商品创汇视同外贸出口创汇”的规定，并研究制定具体办法；对外贸出口中属于非实行出口许可证管理的商品，要进一步扩大对国外旅游者的销售；旅游商品、旅游纪念品的销售价格，要根据不同商品的货源情况、国际市场行情和经贸部门的具体销售方针，灵活掌握；发
展旅游商品、旅游纪念品生产所需国内紧缺的专用原材料，各级物资部门要纳入供货渠道；必须由国家统一进口的原材料，要纳入国家进口计划；对所需进口的专用原材料，按国办发〔1987〕16号文件有关规定执行。北京、上海、广州是海外旅游者出入境的三大口岸，要逐步建设成
为亚洲地区有一定规模和声誉的旅游购物城市。 目前一些旅游涉外饭店用大量外汇进口内装修材料、卫生洁具、机电设备和零部件，为尽快改变这种状况，今后对凡属于国内已能生产的产品，价格合理，质量、交货期等方面又能保证需要的，应一律停止进口。建议由有关部门提出限制进
口的产品目录，并由行业归口管理部门进行审批。
九、加强旅游从业人员的队伍建设，抓好职业道德和职业纪律教育。要进一步抓好旅游院校教育工作和从业人员的培训工作，大力培养不同层次、不同类别的旅游专业人才。要强化职业道德和职业纪律教育，不断提高旅游从业人员的政治、业务素质，树立旅游职业的光荣感和责任感，
反对各种不正之风，进一步提高旅游服务质量，搞好优质服务，使我国旅游业在国际上建立良好的信誉和形象。
十、加强与各有关部门的协调配合。旅游业是一项综合性事业，其发展不仅取决于旅游部门本身的工作，而且与航空、交通、城建、园林、文物、文化、轻工、纺织、商业、宗教事务等很多部门的工作紧密相关。旅游业又是一项跨地区的行业，大量的组织工作和实际工作要靠地方去做
，需要协调一致。各级旅游管理部门要进一步与有关部门密切配合，共同努力，促进我国旅游事业更加健康协调地发展。
CIRCULAR OF THE GENERAL OFFICE UNDER THE STATE COUNCIL ON THEAPPROVAL AND TRANSMISSION OF A REPORT SUBMITTED BY THE NATIONAL TOURISMADMINISTRATION CONCERNING THE STRENGTHENING OF TOURIST WORK
Important Notice: (注意事项)
英文本源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务院法制局编译, 中国法制出版社出版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涉外法规汇编》(1991年7月版).
当发生歧意时, 应以法律法规颁布单位发布的中文原文为准.
This English document is coming from the "LAWS AND REGULATIONS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GOVERNING FOREIGN-RELATED MATTERS" (1991.7)
which is compiled by the Brueau of Legislative Affairs of the State
Council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and is published by the China
Legal System Publishing House.
In case of discrepancy, the original version in Chinese shall prevail.
Whole Document (法规全文)
CIRCULAR OF THE GENERAL OFFICE UNDER THE STATE COUNCIL ON THE
APPROVAL AND TRANSMISSION OF A REPORT SUBMITTED BY THE NATIONAL TOURISM
ADMINISTRATION CONCERNING THE STRENGTHENING OF TOURIST WORK
(December 21, 1988)
The Report, "Suggestions Concerning the Strengthening of Tourist Work",
submitted by the National Tourism Administration, has been approved by the
State Council and is hereby transmitted to you for implementation in the
light of the actual conditions of the respective localities and
departments.
The tourist industry is a comprehensive undertaking which involves
departments such as aviation, communications, culture, construction, light
industry, textile industry, and commerce. All the departments concerned
shall coordinate and support each other and make joint efforts to promote
the sound and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tourism in our country.
SUGGESTIONS CONCERNING THE STRENGTHENING OF TOURIST WORK
Since the conclusion of the Third Plenary Session of the Eleventh Central
Committee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under the guidance of the
policy of reform and opening to the outside world, tourism has been
developing very rapidly in our country; and it has played an active part
in increasing our country's non-trade foreign exchange earnings, in
boosting international trade and cultural exchange, and in promoting the
mutual understanding and friendship between peoples throughout the world.
At present, our country possesses a fairly good foundation for the
development of tourism and the necessary conditions for speeding up such
development. The general trend of continuous and steady development of the
international tourism is also favourable to us for promoting our tourist
industry. In order to further strengthen the coordinated administration of
tourist work and strive for a greater development of our tourist industry,
we hereby advance the following suggestions:
1. Strengthening the administration of the tourist industry and doing a
good job in the reform of tourism administration organs at various levels.
The people's governments of various provinces, autonomous regions, and
municipalities directly under the Central Government, as well as tourist
cities, especially those favourite haunts with relatively rich tourist
resources, shall, in accordance with the principles of "separating Party
organs from government organs", "separating government organs from
enterprises", and "simplified and unified administration", and in the
light of local conditions and needs of the development of international
and domestic tourism, set up and improve the tourism administration organs
by combining them with the reform of local setups and making overall
arrangements. The tourism administration departments at various levels
shall make timely and specific adjustments to their responsibilities,
clearly define their scope of duties, and rationally deploy their
organizations. In order to effect the separation of government organs from
enterprises, it is imperative to lay stress on the following measures:
(1) The persons in charge of the tourism administration departments shall
not assume concurrently posts of manager of local tourist companies,
tourist agencies, or hotels;
(2) The tourism bureaus shall be completely separated from the enterprises
directly under them in the administration of such aspects as personnel,
finance, and materials, so that the tourist enterprises shall carry on
their business operations independently, and assume sole responsibility
for their profits and losses;
(3) The expenses for the tourism administration departments at various
levels to conduct tourist business operations shall be appropriated by the
finance departments at various levels. In order to strengthen the
connections between tourism administration departments and tourist opera-
ting units, the National Tourism Administration shall, in accordance with
the requirements of work, make necessary adjustments with regard to the
"China Association of Tourism" and the "China Association of Tourist
Hotels", and establish thereby the "China Association of Domestic
Tourism", which shall assist the competent authorities for tourism in
coordinating relations with other departments concerned and in studying
and providing guidance to the development of domestic tourism.
2. Further clarifying the scope of responsibility and the limits of powers
of the tourist administration bureaus, and establishing a system of graded
administration. The subordinative relationship of all the tourist
enterprises and tourist institutions throughout the country-including
institutes and schools of tourism, research institutes of tourism, tourist
agencies that are engaged in the international and domestic tourist
industries; various categories of tourist hotels, guest houses,
restaurants, and tourist automobile and vessels companies for the
reception of foreign tourists; key tourist scenic spots, tourist
attractions, and shops selling tourist goods that are open to foreigners;
tourist representative offices abroad, as well as the tourist
representative offices established in China by foreign tourist agencies-to
the competent administrative authorities directly over them shall remain
unchanged; but the tourist bureau shall, in accordance with the provisions
of the State, implement the system of trade administration, inspection,
and supervision. The tourism administration departments at various levels
shall treat tourist enterprises of various categories equally without
discrimination. The National Tourism Administration shall, in accordance
with the aforesaid principle, and working in coordination with other
departments concerned, make a study of, and work out, ways to implement
the system of graded administration and effect a stricter procedure in
examining and approving the establishment of tourist enterprises. All the
tourist enterprises and tourist institutions shall, without exception,
subject themselves to trade administration and supervision.
3. Deepening the reform in a comprehensive way and implementing the
responsibility system of contracted business operations. The tourism
administration departments at various levels and the departments that run
tourist enterprises shall, taking into consideration the actual conditions
of the local areas and of their own departments, and in accordance with
the pertinent provisions of the State, make a study of, and submit a
report on, a specific plan and practicable procedures for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responsibility system of contracted business
operations in state-run and collectively-run tourist enterprises and, at
the same time, formulate other provisions to perfect such a system. In the
course of implementing the aforesaid responsibility system of contracted
business operations, different forms of contracted business operations may
be adopted, in accordance with the differences in the nature of business
operations (tourists agencies, tourist hotels specialized in receiving
foreign guests, fleets of tourist automobiles and vessels) and business
operations of different conditions (enterprises with profits, enterprises
that have to repay loans, enterprises suffering losses and with a
deficit). All those enterprises that have foreign exchange earnings shall
carry out a contracted target for earning foreign exchange, and work out a
corresponding method for the administration of the settlement of the
exchange. Enterprises, which possess the necessary conditions, may
gradually set up risk funds for themselves. The contractor shall be
finally determined, through various kinds of competition, such as by
inviting tenders, or by advertising for employment. The contract period
shall, in principle, be no shorter than 3 years. Once a contract is
confirmed and signed, the two parties, the contractor and the party
awarding the contract, shall execute the contract strictly, and under no
circumstances shall it be violated.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responsibility system of contracted business operations calls for a close
integration of the improvement of enterprise management and the promotion
of reform in the internal administration system of enterprises, and for
further efforts in reforming and improving the labour wage system and the
policy of reward and punishment, in accordance with the principle of
combining responsibility, power, and profit.
4. Reforming the administration system of tourist agencies. The three
backbone travel services-China International Travel Service, China Travel
Service, and China Youth Travel Service-shall be encouraged and supported
to develop towards the establishment of an integrated complex or
enterprise group.
With respect to those tourist agencies of various categories that have
already been set up, the National Tourism Administration and local tourism
administration departments shall carry out assessment and rectification in
accordance with the provisions in Interim Regulations on the
Administration of Tourist Agencies and Rules of Implementation for Interim
Regulations on the Administration of Tourist Agencies. Tourist agencies of
various categories shall all carry out effectively the reform in the
internal work of their respective tourist agencies, further tap their
potentials, so as to raise standard of their operation and administration,
and to improve the quality of their services.
5. Strengthening overseas tourist publicity and the endeavouring for
soliciting tourists, and striving to expand the international market for
foreign tourists. The National Tourism Administration shall make further
efforts in investigating and analyzing the market for international
tourists, work out specific plans for the expansion of the said
international market, and take measures to put it into practice. Our
resident representative tourist offices abroad shall try their best to
investigate into the market for international tourists and carry out
publicity work for soliciting visiting tourists, take the responsibility
to supervise the publicity and soliciting endeavour carried out abroad by
units in charge of liaison work with foreign countries, actively make
contacts with the institutions concerned, tourist agencies and tourist
wholesalers in countries where our representative tourist offices are
resident, and pay attention to collecting and feeding back relevant
information. Various resident representative tourist offices abroad may,
within the scope of law of the respective countries where they are
resident, and at their discretion, undertake some paid services or other
business operational activities.
Various units in charge of liaison work with foreign countries, while
canvassing among foreigners for tourists itineraries, shall work in close
coordination and take the interests of the whole country into account.
They may not play down the others and compete against them by offering
prices lower than the protective price. Various units in charge of liaison
work with foreign countries shall be encouraged to collaborate on a
voluntary basis to canvass jointly among foreigners. With respect to those
who have violated external liaison disciplines, the National Tourism
Administration and the local tourism administration departments shall,
depending on the seriousness of the cases, impose disciplinary sanctions,
or economic penalty, on the violators. In order to meet the needs of the
development of the tourist industry in our country, the outlay for
conducting tourist publicity and canvassing abroad may be increased with
each passing year. From now on, various units in charge of liaison work
with foreign countries, when canvassing jointly among foreigners may
collect service charges: all units that take part in the canvassing
activities and derive benefits there from shall pay the charges.
6. Strengthening the macro-administration of those newly-built tourist
hotels that specialize in receiving foreign guests and promoting the
reform of hotel administration system. The tourism administration
departments at various levels shall conscientiously implement Interim
Regulations on the Construction and Administration of Storied Buildings,
Halls, Hotels and Guest Houses, promulgated by the State Council on
September 22, 1988, and, working in coordination with the local planning
departments, carry out a checking-up on the projects of local tourist
hotels that specialize in receiving foreign guests. From now on, in
principle, no more high-grade tourist hotels that specialize in receiving
foreign guests shall be built in any place. In areas less frequented than
favourite tourist haunts, medium-and low-grade hotels may be built, in
accordance with the tourist market's demand, and depending on the actual
circumstances, (a number of highgrade rooms may be provided in a
medium-grade hotel, if necessary). In such highly frequented tourist
cities as Beijing, Shanghai, Guangzhou, Guilin, Xi'an, and Hangzhou, no
new hotel construction projects with Chinese-foreign joint investment or
by Chinese-foreign cooperation shall, in principle, be approved. In
accordance with the guideline of Document No. 17 (1988) issued by the
General Office under the State Council, it shall be imperative to speed up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hotel administration company of our own country.
In cases where necessity arises for the building of new hotels in form of
Chinese-foreign joint ventures or Chinese-foreign contractual joint
venture, the cases shall be handled in accordance with the provisions in
Document No. 101 (1986) and Document No. 32 (1988), issued by the General
Office under the State Council. As regards the tourist scenic spots and
tourist attraction, built and facilitated with, or partly with the
investment of the National Tourism Administration, the local tourism
administration departments shall take part in the leadership and
administration of the aforesaid tourist places.
Promoting the reform in the hotel administration system. There are now
specific standards for the "star-rating" of the country's tourist hotels
that specialize in receiving foreign guests; the rating process shall be
speeded up and strive to complete the task by the end of next year. The
system for issuing and revoking business licence for tourist hotels that
specialize in receiving foreign guests (including various categories of
tourist agencies and tourist automobiles and vessels companies) shall be
gradually set up. With respect to those tourist enterprises that have
committed serious illegal acts, the competent authorities for tourism may
suggest to the relevant administrative departments for industry and
commerce that the business licences of the aforesaid enterprises be
revoked.
7. Carrying out, with caution, the reform in tourist prices, and
strengthening the administration of the receipts and expenditures in
foreign exchange as well as the settlement of exchange relating to tourist
enterprises. The problem of tourist prices has a direct bearing on the
interests and reputation of the State; therefore it is imperative to
conduct careful investigation and studies before taking cautious steps in
the reform, and submit the reform plan to higher authorities for approval.
It is necessary to reform the price structure so as to fix the tourist
prices more scientifically and reasonably by taking into full
consideration the necessity to meet the challenge of international
competition, and in accordance with the special features of different
tourist itineraries and different seasons (from now on, the National
Tourism Administration and the State Administration for Commodity Prices
shall chiefly fix the ceiling price and the floor price - the protective
price). Once the price principles are determined, the tourist enterprises
at various levels and of various categories shall execute them strictly.
Those who have violated the price discipline shall be dealt with
seriously.
The National Tourism Administration shall, working in coordination with
such departments as the State Statistical Bureau, the State Administration
of Foreign Exchange Control, the Ministry of Finance, and the Bank of
China, strengthen the statistical work on the tourist enterprises'
receipts and expenditures, and tighten the control of the foreign exchange
receipts and expenditures of the tourist enterprises, establish the system
for the settlement of tourist foreign exchange, and bring this work into
line with the State plan. It is imperative to formulate, through studies,
the Measures for Foreign Exchange Control in Tourism and the Measures for
the Financial Administration of Foreign Exchange in Tourism, and submit
these two documents to the State Council for approval before
implementation so as to reverse as early as possible the present situation
of serious drain on foreign exchange earnings from tourism.
8. Developing vigorously the manufacture and marketing of tourist goods
and tourist souvenirs, increasing the volume of the foreign exchange
earning from tourism in our country and improving its economic results.
The manufacture and marketing of tourist goods and tourist souvenirs
constitute an important component part of the tourist industry, and is
also an important channel for earning foreign exchange for the State. It
is imperative to establish gradually a nationwide network for the
production and marketing of tourist goods and tourist souvenirs. For the
aforesaid purpose, the "China Tourist Services Company" under the National
Tourism Administration, the "China Tourist Products Production and Supply
Company" under the Ministry of Light Industry, and the "China Friendship
Services Company" under the Ministry of Commerce shall be taken as the
foundation; their leading role shall be brought into full play, and their
businesses shall be further expanded so that they shall grow into
complexes of enterprises specialized in different lines of business,
handling different assortments of tourist goods and tourist souvenirs.
These complexes of enterprises may establish, in a planned way, a number
of production bases for the production of tourist souvenirs, and a number
of research institutes for carrying on studies in the marketing quotations
of international tourist goods and tourist souvenirs and for developing
new products, so that scientific research and product development will be
combined in the integrated process of production-supply-marketing. It is
necessary to encourage various places, especially the key tourist areas,
to vigorously develop the production of tourist goods and tourist
souvenirs that are of national style with various local colours, to
increase designs and varieties, to expand channels for sources of goods,
to improve sales service, and to strengthen market administration. It is
imperative to implement conscientiously the provisions approved long ago
by the State Council: "the foreign exchange earned through the sales of
tourist goods shall be deemed as the foreign exchange earned by foreign
trade" and to formulate, through studies, specific measures for carrying
out the said provisions; with respect to those export goods which do not
come under the licence control, it is important to expand their sales to
foreign tourists; the selling prices of tourist goods and tourist
souvenirs shall be handled flexibly in accordance with the different
conditions of goods supply, the international market quotations, and the
specific marketing policy pursued by the economic and trade departments.
The special raw and processed materials which are needed for the
development of the production of tourist goods and tourist souvenirs and
are in short supply in the country, shall be brought into the goods supply
channels handled by the departments of goods and materials at various
levels; those raw and processed materials that are imported solely by the
State shall be brought into the plan for importation executed by the
State; the special imported raw and processed materials needed shall be
handled in accordance with the pertinent provisions in Document No. 16
(1987) issued by the General Office under the State Council. As Beijing,
Shanghai, and Guangzhou are the three main ports of entry and exit for
overseas tourists, they shall be turned into cities with sizable tourist
shopping centres and good reputation in Asia. At present, some tourist
hotels that specialize in receiving foreign guests spend a large amount of
foreign exchange in importing fitting-up materials, sanitary utensils,
machinery and electrical equipment, and spare and component parts. In
order to change this situation without delay, from now on, all similar
products which can already be manufactured in our country and reasonably
priced and whose quality and delivery time can be guaranteed shall cease
to be imported. We suggest that a catalogue of products to be restricted
in importation be put forward by the departments concerned and the
importation of the aforesaid products shall be examined and approved by
the administrative departments of the trades concerned.
9. Strengthening the building of a contingent of tourist personnel and
paying close attention to the education in professional ethics and
professional discipline. It is imperative to improve the educational work
in schools and institutes of tourism and the professional training of
tourist personnel, especially the training of qualified specialized
personnel at various levels and of different categories. It is also
imperative to intensify the education in professional ethics and
professional discipline, so as to improve the political and professional
quality of tourist personnel, to foster a sense of honour and
responsibility, to oppose all kinds of unhealthy tendencies, to improve
the quality of tourist services and offer high-quality services, thus
enabling our tourist industry to establish good international reputation
and image.
10. Strengthening the coordination between different departments
concerned. The tourist industry is a comprehensive undertaking, the
development of which relies not only on its own work, but also on the
close coordination with such organizations as the departments of aviation,
communications, city construction, gardens and parks, historical relics,
culture, light industry, textile industry, commerce, and religious
affairs. The tourist industry is also a trans-regional trade, and a large
amount of organizational work shall be done by the local departments; a
harmonious coordination is thus indispensable. Tourist departments at
various levels shall strengthen their coordination with other departments
concerned and make joint efforts in promoting a sound and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the tourist industry in our country.
1988年12月21日
